眼前的王鍾,周身縈繞著土黃色的氣場,輻射範圍甚至超過了這個擂台。

    雖然不能直接殺傷人畜,但那股強勢的威壓,卻能極大地削弱對手的反抗能力。

    王鍾的修為,跟陳秋道一樣,都已經到達了煉氣六重的極致,隻差將勁力修行到混元一體的地步,就能突破練氣七重,踏破練氣境的第二道大門檻。

    按照陳秋道的法,煉氣六重的修行者全力施為,一拳擊出的威力,足以開碑裂石,兩千斤重的寶鼎,也能勉力扛起。

    這種殺傷力,放在王川前世的世界,就算在怪胎輩出的拳壇中,也能占據絕對的統治地位。

    而王川的修為,隻有區區練氣三重。

    他嚐試過自己的力量極限……八百斤的石鎖,他也需拚盡全力,方能舉起。

    就算當時需要用血氣滋潤肉體,完成煉體的突破,不能全力施為,王鍾的體能,也依舊是他難以望其項背的。

    一重有一重的風景,這句道經中的筆記,是真實不虛的。

    但王川沒有後退。

    他今既然沒有認輸,站到了這張擂台上,就絕不會再後退一步。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王川很清楚,在這以心修道的世界,一顆堅定而沒有破綻的心靈,對於修行者之間的戰鬥,究竟有多大的作用。

    運起煉體特有的呼吸法,他胸腹間的肌肉緩緩運動,每一條肌肉的纖維,都在享受著充裕靈力的滋潤,散發著堅韌而富有爆發力的意味。

    王鍾的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他的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如一枚出膛的火炮,徑直砸到了王川的麵門之前,猙獰的麵容,放大的五官,那還有半點仙風道骨的樣子?

    風壓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臉皮吹得蕩漾開去,半開的唇下,是血紅色的顫抖牙齦。

    凶惡如地府夜叉。

    陳秋道的身體,瞬間坐直了。

    “王鍾這家夥,一開始就動用瀝霞峰的絕技,還沒有絲毫留手。”他的身體有些僵硬,看著兩人鼓蕩而起的衣衫:“他這是想鬧出人命嗎!”

    王川的反應速度,遠沒有王鍾迅速。

    但他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防禦。

    冷靜到極致的眼神,緊緊地鎖定著王鍾的左胸。

    他的右手早已緊握成拳,大拇指從兩根手指的間隙中伸出,恍若玄武探首。

    一陣遠比陳孫二人比拚時,更震撼的響聲,從擂台上響起。

    錢曉瑜的身軀不自覺的前傾。

    那一陣骨骼交錯的聲音,實在是太過震撼,聽起來完全不像一場比試,而是一場生死決鬥!

    交擊隻在一瞬,王川的身影如同裝滿了水泥的破麻袋,向後倒飛出去,把擂台的支柱撞得震顫起來。

    王鍾卻依舊站在原地,身軀挺得筆直。

    道院的弟子們,被這近乎神明的一擊,徹底攝住了心神。

    擂台寬十丈,王川隻是在場心挨了一擊,就飛出了半個場子,現在也沒能抬起頭。

    這場比試,就這樣結束了嗎?

    李清崖坐在看台上,狠狠地吞了口唾沫。

    “王川……”他看著癱坐在支柱下的王川,臉上寫滿粒心:“你這次,真攤上大事了。”

    站在場心的王鍾抬起手,在自己的左肋上摸了一把。

    他咳嗽了兩聲,將手掌放到了眼前。

    弟子們都是修行之人,眼神分外銳利,即使隔著數十丈,也看清了王鍾的手心。

    入眼,是觸目驚心的血紅。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