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的枷鎖,就像是一條條的寄生蟲,將我們的身體給困鎖在內。”

    “如果你想一蹴而就,那麽很可能會在斬落枷鎖的同時,將自己的精氣,自己的身體,甚至壽元都給斬落。”陳秋道的眼神裏,充滿了恐嚇的意味:“到了那個時候,你的修行,也就走到頭了。”

    王川默不作聲,微微地點零頭。

    道經入門中,也詳細論述了修行中所謂的“殺三蟲”。

    三蟲入體已深,若是貿然斬落,恐傷及軀體,損害性命,需以地元力牽引,渡化其毒性,消解其反抗,方能徹底祛殺。

    反之,則要承受三蟲的反噬。

    “也虧得你修行了煉體功法,”陳秋道一拳砸在床上,把床打得吱呀作響:“你知不知道,要是經脈真遭到了不可逆的損傷,你的前途命運會怎樣?”

    王川“嗯”了一聲。

    他清楚,他當然清楚。

    在熟讀道經入門之後,他幾乎牢記了所有的基礎修行知識。

    隻是,內心深處的焦慮,以及那點不可忽視的自尊,驅使著他如中世紀的騎士一般,不知疲倦地向第三重樓的壁壘,發起不懈的衝鋒。

    直到長槍彎折。

    “不過,先前杏子師姐了,你的境界,離第三重樓的壁壘,隻差一步,想來在試劍大會之前,你也能夠突破。”陳秋道緊握的拳頭,無奈地鬆開:“隻是,這三之內,你就老老實實地靜坐調息,不要再動搖你的靈力,損傷經脈。”

    王川的臉上,閃過一絲感動。

    “雖然了很多遍,但還是謝謝你。”他抬起頭:“這幾個月來,你幫了我很多。”

    陳秋道的眼神閃爍。

    “你知道的。”他低下頭:“我的性子生就涼薄些,話也口無遮攔,很多人暗地裏都對我不喜,覺得我恃才傲物,是個眼高於頂的家夥。”

    “正因為如此,他們覺得你是我收的跟班。”他歎了口氣:“尋常的家夥,怎麽受得了我這臭脾氣?”

    王川的手,搭在陳秋道的肩上。

    “我知道的,你是個外冷內熱的家夥。”他笑了笑:“雖然有時候嘴巴確實賤零。”

    “正因為如此,我珍惜身邊的每一個朋友。”陳秋道也笑了:“無論是曹琳梵,還是你,都是少有的能包容我的角色。”

    “所以,不要老什麽謝不謝的。”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王川想誇張地笑笑,卻觸動了胸口的傷勢,重重地咳嗽起來。

    “王兄,今日怎麽躺在了床上?”房間裏忽然闖進了一位不速之客:“難道是臨近試劍大會,緊張得犯了病嗎?”

    陳秋道的麵容,霎時就冷了下來。

    “出去。”他從床邊站起:“誰讓你進來的?”

    “沒必要吧,我可是代表老大來慰問他的,你怎麽還指手畫腳起來了?”袁征攤開雙手,把水果提籃放在了病房的桌上:“還是……你有資格替他處理什麽嗎?”

    陳秋道眯起眼睛,全身的氣勢暴漲,壓得袁征喘不過氣來。

    “好好好。”他踉蹌著退後:“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就先行告退。”

    “隻是,”他看著王川:“希望王川同學,不要一輩子都縮在別人背後當狗。”

    “我們老大,可依舊當你是本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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