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把玩著海鹽,沉默了半晌。

    “那為什麽不一同修行呢?”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問。”陳秋道扶了扶額:“修行這種東西,最是需要一心一意。在練氣境的話,修行煉體功法,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甚至還可以通過互相的作用,去加速境界的突破。”

    “但是到了築基之後,就不能這麽做。”陳秋道鄭重道:“因為從築基境開始,你就需要開始選擇未來的道路。”

    “人合一的練氣,還是苦行破執的煉體,你隻能選擇一條路。”

    王川捏著手上的海鹽,忽然就笑了。

    “不想那麽遠的。”他抬起頭,露出一副淡然的笑臉:“請賜教。”

    “我了,煉體是很簡單,很純粹,但卻無比痛苦的一件事。”陳秋道看著王川:“你真的決定好了?”

    “我不是婆婆媽媽的家夥。”王川笑得很純粹:“告訴我吧。”

    陳秋道聳了聳肩。

    “到浴室去,把刷子沾上海鹽,將你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刷到通紅,隨後運轉你曾經學過的練氣之法,吸收地之間遊離的元氣。”他有一絲不忍:“等到明,教習教授你新的練氣之法後,你再轉換過來。”

    “沒有口訣,沒有心法,但是能用最原始的刺激,將你身體的潛能調動起來。”

    “隻要你能夠忍受這份痛苦,無論是你的體魄,還是你的境界,都會在這三個月內,得到質的飛躍。”陳秋道看著緩緩走進浴室的王川:“記住,盡量不要讓自己的皮膚破損,那會讓你感受加倍的疼痛。”

    王川將衣衫搭在椅背上,隻留一條犢鼻短褲。

    “留在甲子班,無論是資源還是重視程度,都是整個道院最優質的,對吧。”

    陳秋道看著他寬闊的脊背,點零頭。

    “那麽,我會努力留在這裏,跟你做同學的。”王川推開浴室的門口。

    隨後合上。

    雖被自家爺爺叮囑過,不要看這個跟自己同一宿舍的家夥,但直到這個時候,陳秋道才開始正視王川這個純新人。

    單就這份視痛苦於無物的意誌,就值得……

    剛想到這裏,陳秋道的耳旁,就傳來了一陣低低的磨牙聲。

    “至少,至少不能讓陳秋道那家夥看扁了!”王川站在浴室裏,手中沾著海鹽的刷子,正緩緩刷過手臂。

    他的手臂一陣陣的發燙,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倒吸冷氣,卻頑強地不肯哀嚎。

    陳秋道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他的境界早已臻至煉氣六重,距離七重的外門門檻,也隻差半步。王川的聲音壓得再低,跟他也不過半個房間的距離,自然逃不過他的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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