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地麵摩擦的腳步聲,忽然從燈塔峰的近頂響起。
陳玄易的眼神瞬間就淩厲起來。
前十的席位,隻剩下最後一席,如無意外的話,這腳步聲的主人,便是這前十的最後一座……
那麽,來人究竟是不是自己那孫子?
正站在廣場上的九名少男少女,也齊齊回頭。
曹琳梵看著那上山之處,撇了撇嘴。
陳秋道這家夥,也太慢了吧。他心下苦笑一聲,本還想與他共同登山,可這家夥跨過一個山峰,就得抖摟衣衫,洗臉洗腳,比娘們還娘們。
這前十的座次,可就剩最後一個了。
你若還不出現,這次回到家裏,恐怕是逃不過你那臭臉爺爺的教訓了。
正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一道花色幻影,跳上療塔峰頂。
“我們這次,有招收異類做弟子嗎?”曹行知扭過頭,一臉無辜地看著陳玄易。
陳玄易花白的眉頭挑了挑。
這花貓看起來,總覺得有那麽幾分熟悉……
眾弟子的眼神,一下子就有些怪異起來。
此刻在峰頂上站著的,幾乎都是南瞻仙宗的關係戶,自幼練氣,感官遠比普通人靈敏。曹行知那不加掩飾的聲音,他們自然也聽得一清二楚。
難道這次試煉的第十名,是一隻花貓?
候了片刻,腳步聲再次響起。
一個少年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山巔。他身上的衣衫,在先前的跋涉中,已經整得破爛不堪,左臂上還留著一道長長的傷口,不斷地滲血。
所有饒目光,都落在少年的臉上。
這不是他們先前認識的任何一張臉。
王川彎下腰,看著地上懶洋洋的花貓,聲音因缺水和疲憊,顯得異常沙啞。
“一路上,謝謝你了。”
花貓靈性地坐起來,擺了擺前爪,伸出手跟他握了握,隨即躍下山巔。
山鬼知道他沒有了火炬,特意給這隻貓渡過一道威壓,讓它跟著齊樂,用以壓製路上的山精作亂。
這又是一個人情。
王川踉蹌著向前,迎著眾人各異的目光,從袖子中掏出了身份牌,摁在銅龜上。
他眼中那九粒聚攏在山頂的紅光,在此刻驟然消失。
前十之位,至此塵埃落定。
大殿中早已走出幾位醫士,來到他的身邊,掏出藥劑與繃帶,幫著清理傷口上的塵土和血跡,再包紮好。
陳玄易帶頭鼓起了掌,整座山峰上,稀拉但認真的掌聲,為他響起。
眾弟子們都看得出來,為了成就這個座次,眼前這陌生的少年,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我們道院今年的入門試煉,終於還是排出了前十的座次。”曹行知揉了揉自己憋笑憋得有些難受的臉頰,輕輕拍了拍陳玄易的肩膀:“老陳,這次你可算是輸個徹底啊!”
陳玄易的眉頭,無奈地皺成個川字。
曹行知這老家夥,還真不肯放過每一個損我的機會是吧!他在心中暗暗地憋了口氣。
下次陳秋道回家,一定要給他進行最魔鬼的訓練!
一聲噴嚏,從山邊響起。
正是陳秋道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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