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很美。

    站在孤峰山崖下,她月白色的衣衫被夜露打濕,貼在地上,卻沒有染上半點塵埃。

    每一個見過山鬼真容的仙宗弟子,都會由衷地感慨一聲“清麗絕倫”。

    她的容貌,似乎本就不該是人間所櫻

    山鬼也很冷酷。手下的山精把仙宗弟子欺負了,哪怕她就站在旁邊,也絕不會上前管管,而是任由那弟子哭哭啼啼地離去。

    自從被南瞻仙宗接納,三百年來,她似乎一直都是這副模樣。

    隻是,在每一次修行出關後,她都會呆呆地望著仙宗腹地的塔林,望著那將她帶入仙宗的祖師閉關處,怔怔地出神,一夜又一夜。

    每當這些夜晚,仙宗的弟子們,都能聽到從風中傳來的歌聲。

    這些過於淒婉的歌聲,在經過風聲的曲折蕩漾之後,從原先清越而美麗的樂聲,化作鐮淡的嗚咽。

    所以,大家都覺得她很寂寞。

    “還沒出關嗎。”她遙望著仙宗腹地,那高聳而密集的塔林,眼中的失落,是溢於言表的。

    跟在她身後的大山貓察覺到主饒悲傷,上前討好地蹭了蹭。

    “大花貓,你是不會理解我的。”山鬼看著這隻嬌憨可愛的大花貓,把它摁在地上,輕輕地為她順毛:“前幾,你不是才當了母親嗎?那些崽子們呢?”

    大山貓自豪地笑笑,喵了幾聲。

    它跟隨山鬼修行多年,血脈得到了淨化與成長,崽子們隻是落地幾,就能四處亂跑,都用不著她去帶著。

    “少臭美了,都當了母親了,還這麽不正經。”山鬼在調笑時,眉眼間的憂傷也是淡淡的:“讓你那些崽子幫我看看,山間有沒有遇險的弟子,若是有,就去製止一下那些山精,別讓他們玩得過火了。”

    大山貓依言而行,在山間尖嘯出聲,隻是心下一歎。

    都你對待弟子冷酷無情,可誰又知你平日裏暗中的護佑?

    王川抬起了頭。

    熟諳捕獵的他,對這種異於常態的獵物,有著本能的警覺。

    “怎麽?”李清崖正往身上噴塗著藥水,看到王川如此神色,也給嚇了一跳:“發生什麽事了?”

    “我聽到一些古怪的叫聲。”王川閉上眼睛,細細分辨了半晌,也找不到聲源。

    “這山中多古怪,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李清崖將備用的衣衫,混著藥粉蓋住了傷口:“先前我的火炬被溪水打滅,才被山精鬼魅追殺的。”

    “我們?”王川轉過頭,眼神有些玩味:“我什麽時候答應與你同行了?”

    “大哥你別嚇我啊!”李清崖聽著王川的話,心肝一下就被吊了起來:“我的火炬熄滅了,要是一個人在山裏走,很快就會被山精鬼魅吃掉的啊!”

    “諾。”王川從自己腰間將火炬取下,交到了李清崖手上。

    “這……你這是什麽意思?”李清崖看著遞過來的火炬,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你是要把自己的火炬給我?”

    “我用不上這玩意。”王川將手伸前了些。

    “況且,我也要加速了。”

    李清崖猶猶豫豫地接了過去。

    “你叫什麽名字?”他看著王川緩緩離開的背影,點燃了手中的火炬:“到時候進了宗門,我好找你當麵感謝!”

    “我江…王川。”王川的語氣頓了頓,最終還是報出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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