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岑宿醉一晚,醒來已經到了第二天晌午。
她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蹙眉掠過房間內的陳設,看起來不像是酒吧套間。
一隻深色暹羅貓跳上床,親昵地蹭著她的腿彎,不時發出喵嗚的聲音。
“看起來煤煤很喜歡你。”
慕臨止穿著一身深藍色條紋睡衣倚著門框,星眸略顯慵懶。
青岑驚訝地拉過被子遮住自己單薄的身軀,她身上隻有昨天那件禮服,她防備地坐直了上身,沉聲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她本是清甜的聲線此刻卻粗質沙啞,揪住被子的白皙的手指逐漸收緊。
慕臨止注意到青岑防備漸深的目光,他從容平和地說道,“這是我的望江別墅,昨晚你在酒吧喝醉,我送你回來的。”
“用得著你管麽?”
青岑冷冷地凝視著他,撩開被子一角,一隻素淨白嫩的小腳丫輕輕一踢,煤煤懵然地落在地上,小耳朵縮在腦袋上。
“帶著你的貓滾出去,從外麵把門關上。”她命令的口吻毫不客氣。
慕臨止也不生氣,單手抱起了煤煤,利落地關上了門。
青岑終於鬆了一口氣,撩開被子走下床,原來她的大衣被放在了一旁的躺椅上,她拿起大衣卻瞥到對麵的落地鏡中的自己。
慘白的小臉上毫無血色,淩亂的長發折痕一圈一圈,隻剩下一雙漆黑漂亮的杏眸還尚算有神。
更要命的是,她白皙的脖頸上竟有個不大不小的……
青岑咬牙切齒,慕臨止這個老男人居然敢這麽對她!
行,他死定了。
青岑穿好黑色大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尤其遮掩住脖頸。
她隨意地挽起長發,氣勢洶洶地跨過床邊,拉開房門準備找慕臨止算賬。
結果,她一出門就見到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她的未婚夫,林氏酒業的負責人,林時。
林時居然找到了這裏,慕臨止這老狐狸還放他進來。
果不其然,慕臨止悠閑地抱著煤煤在一旁的沙發上看戲。
林時冷漠的臉上很是憔悴,雙眼下有烏青色,他倉促地走過來,僵硬的手微抬,想拉住顧青岑的手腕,卻被她避開。
顧青岑站得筆直,雙手埋入大衣的側兜,秋水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棄。
“你來做什麽?”她的嗓音清冽,冷若冰霜。
林時的手尷尬地垂下,他的聲線疲憊中透著倦意。
“青岑,我已經很累了。你的語氣就不能溫和一點麽?”
她柔嫩的薄唇揚起譏諷的弧度,“是啊,周旋於兩個女人身邊,那的確很累。”
林時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顧青岑掠過他款款落坐在慕臨止對麵的沙發上,美眸狠狠地瞪向抱貓看戲的某人。
慕臨止挑眉會心一笑,扔下煤煤獨自轉身去了書房。
沒有硝煙的戰場隻剩下青岑和林時,她卻總有辦法讓他狼狽不堪丟盔卸甲。
青岑纖細白嫩的長腿在裙間若隱若現,她微翹起高跟鞋,淺櫻色的唇挑起譏諷的弧度。
“林總不辭辛苦找過來,不就是為了你的小情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