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柚沉默了一下,說:“我聽了會做噩夢的。”

人家的做夢都是五彩斑斕,和帥哥約會,去遊樂場玩什麽的,而她不一樣,她上次聽完景行的睡前故事之後,一整個晚上做夢都是在蹲在荷葉上呱呱呱。

第二天早晨起來,嗓子都呱啞了。

窗簾的遙控器不知道扔哪去了,景行放棄睡前故事的念頭之後,拿著床上的兩件衣服起了身。

他一邊朝落地窗前的藤椅處走,一邊漫不經心的四處看著,找著不知道跑哪兒去的窗簾遙控器。

直到走到藤椅前,景行停住。

遙控器就在藤椅上放著,景行隨手把衣服搭在了椅背上,彎腰拿起遙控器,關上了窗簾。

林青柚盤腿坐在床上,還是景行剛才放下她時候的那個姿勢。

景行正背對著她,從她的這個角度看過去,能清晰的看到他白的近乎沒什麽血色的脊背,兩側的肩胛骨清瘦而分明,一節節的脊椎微微凸起。

林青柚看著他關了窗簾,朝自己走過來。

落地燈的光線很暗,昏黃的燈影從他的背後投來,讓他的五官越發的模糊起來,隻能看到一個淺淡的輪廓。

景行的手放到了她的腦袋上,嗓音輕著:“睡吧?”

林青柚眨了眨眼,忽然冒出了一句:“手機。”

景行:“嗯?”

她指了指枕頭,又重複一遍:“手機。”

景行抬了抬眼,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

枕頭下壓著個手機,是他的。

應該是剛才小糯米團子讓他脫衛衣的時候從口袋裏滑出來了。

離得距離有點兒遠,景行彎下腰來,一隻手撐在床上,另一隻手的指尖朝前麵探了探,似乎是要去拿手機。

但指尖還沒碰到,身側先罩了個陰影過來。

景行的反應快,立刻回過了頭,正看到小糯米團子朝他懷裏撲過來。

見她冒冒失失的模樣,景行估摸著她有點兒用力過猛,萬一再從床上滾下去,幹脆一伸胳膊,把她從床邊上險險撈了起來。

林青柚完全是毫無顧忌的朝他撲過去的,力氣不加收斂,再添上景行這樣一拉一收的動作,正好遂了她的意。

順著撲過去的方向,林青柚直接把他整個人都壓倒在了床上。

枕頭被往後撞開,下麵壓著的手機硌到了清瘦的肩胛骨,景行“嘶”了一聲,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躲。

大概是嫌手機太礙事,林青柚餘光朝那兒瞥了一眼,非常嫌棄的伸手就把它給扒拉開了。

趁著這個空檔裏,景行調整了一下姿勢,這裏挨著床邊,怕那隻糯米團掉下去,景行的手搭在了她的腰側。

林青柚卻是抓住了他的手,磨磨蹭蹭的往上按去。

景行眼睫微動,不動聲色的看著她一點一點的朝自己靠近,他的兩隻手都被她扣住,以十指交纏的姿勢按在了腦袋兩側。

而後,她低下頭來,小心的碰了碰他的唇角。

景行眯了眯眼,稍稍抬起下巴,配合的和她接吻。

與其說是親吻,更不如說她是小狗似的亂啃,東一口,西一口的,毫無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