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宇都不用轉頭,眼角的餘光就能瞥見景行那張永遠都沒什麽表情的臉。

當然,校草即便是麵無表情,那也是帥的。

景行依舊是沒拿什麽多餘的東西,桌子上就簡單的放了兩根筆——一根碳素筆,一根塗卡筆,麵前的草稿紙還是糯米團子拍給他的。

沒了糯米團子和他話,他就斜斜的靠在左邊的牆上,表情淡淡的盯著窗外瞧,也不知道是在瞧什麽。

景行前麵的那位同學——丁樂意,也是七班的,雖然和大佬做同班同學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但丁樂意摸了摸自己撲通撲通跳動著的心髒,還是沒有勇氣去和大佬搭話,乖乖的像個鵪鶉似的安靜的縮在座位上。

杜明宇咬著筆帽,臉上的表情相當糾結,時不時的就往景行那邊看一眼,似乎很想和他搭句話,但又很慫的不敢開口。

杜明宇想著的是,好歹大家都是一起被大白鵝啄過的交情,四舍五入一下那就是過命的兄弟了,怎麽著也算是有點情誼在了吧,不知道班長大人能不能看在這點情誼的份上,給他看一看試卷?

但現在更他糾結的是,班長大人會不會覺得這個大白鵝的交情是段黑曆史?

萬一他提起這事想攀個關係,班長大人惱羞成怒,再把他揍一頓怎麽辦?

倒是景行,留意到了他時不時就投來的過於熱切的目光,偏了偏頭,嗓音很淡的問他一聲:“有事?”

“沒沒沒、沒事。”杜明宇結巴了一下,咬著的筆帽啪的一下就掉到了桌麵上。

有事啊!能不能!給我看看!你的試卷!

這次考試完要開家長會啊!

我不想被我爸媽男女混合雙打啊!

當然,這幾句話他也隻敢在心裏,萬萬是沒有勇氣朝景行的。

唉,他在心裏又淚流滿麵的歎一口氣,幽幽怨怨的目光繼續轉回了他柚子妹妹的身上,柚子妹妹就留給他一個單薄又高大的背影。

明明就幾步的距離,卻像是隔了一條銀河,那麽遠,又那麽長。

像是感受到了杜明宇那極具穿透力的視線,林青柚忽然把手中的筆放到了桌上,然後起身走了過來。

離考試開始還有將近二十分鍾的時間,監考老師放下凳子就出去嘮嗑了,班裏還有一半的人都沒來。

來的人睡覺的睡覺,做抄的做抄,放空自我的放空自我,總而言之,非常完美的展現了最後一個考場的學生該有的素養。

林青柚走過來,在景行的麵前停下,右手往他桌邊一搭,軟軟糯糯的開了口:“同桌?”

“嗯?”景行的左手托著下頜,微微仰著頭看她,鼻腔裏輕哼出一聲嗯來。

難得的俯看視角體驗,景行個子很高,平時都是林青柚仰著腦袋和他話的,這次兩人倒是對調了一下。

“同桌,你同學之間是不是應該互相幫助?”林青柚把另一隻爪子也搭上了他的桌邊,打算先給自己接下來要的話來個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