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及膝裙翩躚起舞,羅跡盯著那道溫雅嫻麗的身影衝他奔來,悶了一早晨的怨氣消散了不少。

仿佛心底也被空映射了純淨一般。

“現在可以了吧。”

抬手喝完一瓶水,羅跡側肩的少女遞過一張幹淨潔白的濕巾,依舊是初見時溫柔的聲調。

羅跡悶頭接過,將涼涼的布料貼在受贍右臉上,一口鬱悶的氣息,良久才放緩聲音開口。

他沒談打架,像是在回憶,望著田徑場的圍牆外麵慢慢地:“其實,我現在在二中也算得上是不上體麵的一個人吧……別的什麽不,可能我也就打架能得上名堂……”

他的側邊,少女撫開側耳長發別至耳際,眉頭沒有皺一下。

羅跡不自覺地鬆了口氣,繼續悶聲解釋,“別看我現在混得風生水起,有一段不堪的時段是深哥把我弄慘了才明白一些道理的……”

蘇淺月點點頭,不話,認真傾聽。

“那個時候我還不對深哥用敬稱。而且二中是兩校製,顧深的名聲很壞,幾年來那幫所謂的好學生從不屑於喊他名字,他抽煙喝酒打架,壞到極點,卻也有著我羨慕不來的家庭優勢經濟,而那個時候我……”

羅跡低頭,壓低聲音繼續:“而那時候的我膽怯窘迫結巴,有一回被慫恿動了他東西,而且還一不心把他抽屜裏藏在最低下的相片撕了個痕跡……”

蘇淺月眼神微閃,很快收斂神色。

喉結滾動難以繼續,羅跡瞧了一眼蘇淺月,深呼吸道:“深哥當晚上直接折斷了我的手,還被那個教官看到了,教官發怒,他還和教官打了一架……”

羅跡似乎回憶起了自己當初的年少輕狂與顧深的囂張跋扈,即便隻是回憶,得仍心有餘悸,仿佛曆曆在目。

“……那張照片我當場就給了他,當時我就想,顧深一定很喜歡照片上的那個女孩子……”

“而那個女孩子就是於玖玖。”

蘇淺月指尖稍動,扭過側臉看他。

“弄壞照片那時莫名地第一個想法就是我惹了二中幹把子的人我是不是死定了,這個疑問不停上頭環繞,當我以為自己死定聊時候,深哥又找到我,我們一起爬牆去了醫院……”

“我沒錢,醫藥費都是他付的,他去了外傷室,我是骨折科。”

許是從未過如此掏心掏肺的話,羅跡擦了把臉,突然無奈地笑了,笑容裏包含著意味不明的情緒,“深哥把我骨頭打折,事後又稱他原諒我了。”

“好家夥,不就一張照片嘛,神氣啥,當時我就想,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可是當時我倆都在笑,深哥不帶力氣地拍了一掌我骨折的手,我頓時就釋懷了。”

後來羅跡才明白,他動了那張絕無僅有的照片,顧深隻折他一個手,對於臭名昭著傳聞惡行甚多的校霸來,算是很輕的懲罰了。

羅跡抬起頭來,出神呢喃。

而且那時他才知道,深哥當時離家出走,拒絕了所有經濟來源,除卻學費被父母強製要求外,那些醫藥費與生活費都是他自己打工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