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來迎親的六人隊,妖皇的臉都青了。

    不,是他全家人的臉都青了。

    若非被喝止,妖契穹的三個哥哥已經衝上去將六人活活打死。

    尤其是老二和老三,一個紅著眼,一個紅著臉,幾乎要去找花夢曦拚命。

    一家人捧在心尖尖兒上的寶貝,大婚就受這等委屈,誰受得了?

    妖皇雖然氣得兩隻角都從頭頂冒了出來,卻終究是閱曆豐富的萬年老妖,自然比隻有幾千歲的兒子沉穩。

    他邁著重步上前,問道:“花夢曦這是何意?是想用這種方式給新婦下馬威,還是讓我們知道他根本不愛穹兒?”

    身穿喜慶衣衫的領隊連忙抱拳躬身,語氣恭敬:“皇尊息怒,其實我王此舉……”

    他聲音略抬,“意在表達對西王母的不滿,畢竟這檔婚事不是咱們妖界自己做主締結的,我王心中氣悶,便故意這麽做,好傳出去讓西王母臉上不好看。”

    妖皇的臉色緩了緩。

    雖然他知道這種詞純屬胡八道,但看周圍妖精們臉上的了然之色,也就默認了這個台階。

    不然怎麽辦?

    總不能拒絕嫁女。

    穹兒有多喜歡花妖王,他們一家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加上此事乃是他親口答應西王母的賠罪之舉,那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至於揍花夢曦出氣,那是大婚之後才能做的事。

    目前最重要的,是讓穹兒歡歡喜喜嫁過去。

    “去把所有樂手都叫來,一定要吹得熱熱鬧鬧,”他吩咐行事比較穩重的大兒子妖浚,“再去弄塊人界有些地方用的那種紅蓋頭,蓋在穹兒頭上,讓她也在掀開蓋頭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夫君。”

    可憐下父母心,他這是不讓妖契穹看見隻有六人的迎親隊,免得傷心。

    妖浚一聽,便明白父親用意,點頭領命後,拉著二弟三弟迅速執行。

    妖界不同於大正,他們所知道的國家太多,能去的地方、能了解到的婚嫁習俗更是不少,所以大婚時間並不局限於某一種,中午還是黃昏,完全由當事人決定。

    花夢曦娶個自己根本不想娶的人,自然要選中午,這樣可以避免很多尷尬事情,比如鬧洞房。

    雖然花妖王的喜事無人敢鬧。

    尤其是新郎還一臉寒霜時。

    整個花界都沒有一絲喜氣。

    吹吹打打、熱鬧無比的送嫁隊伍來到花界時,幾乎個個愣得猶如雕塑。

    樂師們從未見過如此冷清的婚禮現場。

    新郎沒在門口迎接,偌大的府邸,更是連個紅燈籠都沒有。這哪是辦喜事?簡直跟辦喪事差不多。

    送親隊伍差點集體抽抽兒,妖浚的臉更是快青到發紫。

    外麵的死寂,讓花轎裏的妖契穹感覺不對,卻又不敢露頭,因為母後新郎花妖王專門差人送話過來,要求新娘坐花轎、蓋蓋頭,不許新郎以外的任何人看到新娘的臉,隻能在入了洞房後給他看,否則就取消婚禮,來日再。

    這話成功點了她的死穴。

    她什麽都能答應,就是不能不嫁。

    頭蓋紅蓋頭被哥哥背著、幸福坐進妖界敞式馬車變花轎的那一刻,她沒看到妖後眼裏流出的淚水。

    嫁女本就形同挖肉,還嫁得如此委屈,哪個做娘的不心疼?

    好在女兒被哄騙著遮擋住視線,直到進入洞房,也不會看到新郎臉色。

    她是看不到,可送嫁的妖浚卻看得清清楚楚。

    為了不讓妹子疑心,他大手一揮,樂聲便再次響起,直吹到新郎現身。

    可新郎那是什麽臉、什麽衣服?

    居然連大紅婚服都不穿,隻著一件月白色長衫。

    妖界誰不知花妖王幾乎常年穿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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