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赤麒風麵色沉了沉,腳下卻絲毫未停,嘴裏還倔強道:“不放!一輩子都不放!”

    水心愣了愣,隨即又目帶戾色地用拇指指甲狠狠劃他的臉。

    赤麒風的麵頰立刻出現一道斜長血口,緩緩滲出血來。

    “郎君既在我臉上作了私人記號,以後就不能再走了,”他不以為意,好像破相根本不是什麽大事,還正好趁機訛人家一輩子,“容貌毀了,沒人要了,你得負責到底。”

    水心又要劃,赤麒風卻換單手抱,騰出一隻手捉住他的作亂五指:“臉上的記號有一個就好,真花了,你該不喜歡了,等哪愛上我,定要後悔。”

    水心冷嗤:“別做夢了,我永遠都不會愛上你。”

    “不愛我你愛誰?愛他?”赤麒風語帶一絲嫉妒,“可惜沒用,人家要大婚了。”

    水心怒道:“與你無關!”

    “誰無關?那姓妖的娶了人,你就會徹底死心,”赤麒風將他的五指指尖遞到唇前親了親,“隻要郎君願意,我能讓你比他娘子風光十倍地嫁進赤家,以後也絕不再找別人,家裏家外,全都你了算,沒人敢把你當下奴差遣!”

    這話,讓水心想起妖芷鈺在翼城大街上對他的當眾羞辱,不由胸口一窒。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差遣我理所應當,”心裏雖難受,口中卻喃喃辯解,“有恩不報非君子,難道你要讓我做那忘恩負義的薄情之人?”

    “救命恩人?”赤麒風腳步一頓,皺了皺眉,“怎麽回事?你曾遇到過危險?”

    “不是遇到危險,是已經快死了,”到這個,水心心中愈發平靜,“他把奄奄一息、滿身傷痕的我救回家,為我上藥,親自照顧我直到我從昏迷中醒來。”

    赤麒風默不作聲了,半晌才惡狠狠道:“是誰把你害成那樣?我去殺了他!”

    水心搖搖頭:“不知道。”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醒來後,我就沒了以前的記憶,忘了一切人和事。”

    赤麒風愣了愣,隨即心疼地將他抱緊:“我可憐的郎君!”

    他將臉貼住水心額頭,“以後,我絕不讓任何人欺負你!還有你的奪命深仇,我也會想辦法幫你報,讓傷害你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水心垂眸。

    他也想弄清自己是誰,追殺他的人到底什麽來路,為什麽要殺他。

    但芷鈺顯然並沒有為他追查凶手、揭開他身世之謎的打算。

    從來都沒有。

    他每最重要的事,就是和梨靜若在一起,與他恩愛。

    他從不與自己那般笑,那般私語,那般有做不完的濃情蜜意。

    一想到這,他的心,就一陣窒痛。

    他學做湯羹,彈琴給他聽,各種拚命討好,卻不抵梨靜若什麽都不做。

    難道這便是愛與不愛的區別麽?

    難道芷鈺真的從未喜歡過他?

    水心不再動手,也不再話,一路都在沉默,直到赤麒風抱著他來到一座麵積龐大、豪華無比的莊園門前時,才幽幽開口:“赤麒風,我想看他大婚。”

    赤麒風頓住腳,看他片刻,才點點頭:“也好。”

    他抬步跨入莊門,“不親眼看他與別人大婚、與別人甜蜜,你很難真正死心,除非你願意給人做,成像奴隸一樣伺候人家兩個。”

    水心緊緊抿唇。

    “洗個熱水澡,換件新衣服,我便帶你去,”赤麒風徑直走向山莊主臥,而不是客房,“輸了啥,都不能輸了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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