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梨兩家全部死絕,對於二人大婚,還真是沒了一丁點兒阻礙。

    隻是,重新撐起家業,也非簡單易事,畢竟瘟疫使人口銳減,不僅生意難做,連雇傭勞力都不大容易。

    妖家所在之地,方圓百裏都沒了人,空曠得令人白日心驚,夜裏害怕。

    朝廷會根據情況,將其他地方的人按比例分批遷往各個空城或村莊,但這邊的還沒到,妖芷鈺隻能先去百裏之外聘請幫工,把茶山整頓起來。

    他不放心留梨靜若在家,便要走到哪裏,帶到哪裏。

    他倆都走,少年自然不肯被獨自丟下,梨靜若見他可憐兮兮,心生不忍,便扭開頭,沒話,算是默許。

    妖芷鈺自然是什麽都隨他的意思。

    這樣一來,也就等於梨靜若和少年全程參與了。

    少年不知自己叫什麽名字,妖芷鈺覺得不方便,順口為他取了個流雲。

    梨靜若知他取自貢茶“碧湖流雲”,微微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妥,畢竟茶山是芷鈺的,給少年取這名字,就像茶山易了主,或者少年才是正宗主人。

    妖芷鈺見他不大讚同,便讓他取。

    梨靜若想了想道:“水心如何?”

    “上善若水,蕙質蘭心,”妖芷鈺點點頭,“挺好的。”

    少年沒吭聲,心裏卻氣憤。

    什麽水心?難聽死了!

    比芷鈺哥哥取的“流雲”難聽百倍!

    他想“我可能叫沁兒”,卻不敢。

    若那斷斷續續的夢是真的,加上芷鈺哥哥自己身上的傷口,應該是被人追殺所致,那麽,他的真名,就不能透露出去,否則,定會引來他現在根本不知道是誰、更不知道在哪裏的仇人。

    為什麽死了這麽多人,仇人卻沒死呢?若他也死掉,自己就不會這麽慘了。

    滿身的傷慢慢養好也就罷了,還失去記憶,連名字都忘掉,被人取個這麽難聽的新名字。

    因為要帶人回來,三輛馬車便再次出發,一起去南江州州城,翼城。

    翼城乃幸運之城,傳播骨刺疫的飛蛾鳥剛到這裏不久,少年子便進行血祭,染上骨刺疫的躲過一劫,沒染上的則是有驚無險,謝謝地謝皇上。

    據統計,翼城百姓因疫而死者,隻有幾百人。

    幾百人單獨來看,好像也不少,但和重疫區比起來,或者在本城人口比例中,卻真的不多。

    行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妖芷鈺、梨靜若等,終於覺得自己還是個活人,接連數日都感覺發冷的心,漸漸熱乎起來,尤其在跑堂哥的吆喝聲中端起一碗熱騰騰的餛飩時,幾人差點流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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