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應該做的。”風雅上前欲扶。
“等等！”卻在這時，又有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請問風大將軍，皇上既然授你此職，你為何不磕頭謝恩？”
風雅的動作一頓。
眾臣皆屏住呼吸。
“的也是，”風雅淡淡一笑，退開一步，微微躬身，抱拳道，“多謝陛下！”
“不跪不拜，這叫謝恩？”開口之人的話語裏帶著怒氣，“你眼裏有沒有皇上？”
風雅終於轉身，看向迂腐守舊、好像快要氣歪嘴的禦史中丞曲祿域。
朝堂氣氛頓時緊張得快要凝住。
尤其是丹溪繒、次拉旺等六名幸運官員，心髒幾乎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兩名禦史中丞，其中一位已經在那二十一個死者名單裏。
如今，禦史台最高長官～～禦史大夫額鬆爾被當場斬殺，唯一的副官曲祿域又跳出來和風雅對著幹，他們已能預見等待他的，將是什麽下場。
出乎意料的是，風雅並未當場發飆，隻是淡淡道：“曲大人，你是在替皇上責問本將軍嗎？”
“微臣不敢代替皇上，微臣隻是就事論事，”曲祿域不依不饒，“請風大將軍跪下謝恩！”
風雅盯視他半晌，才緩緩轉身：“請問皇上，臣要跪下謝恩嗎？”
“不必，”強自鎮定的假皇帝笑著擺手，“朕已感受到風大將軍的忠心。”
“皇上！”曲祿域叫道，聲音絕望。
“朕累了，”假皇帝揮手攆他，“退下吧。”
曲祿域有些神思恍惚地行禮告退。
風雅望著他的背影，眼睛眯了眯。
丹溪繒連忙帶頭道：“臣等告退！”
其他大臣緊跟著出聲，都想盡快離開這彌漫著血腥氣的朝堂大殿。
風雅待人都走盡，才對皇帝的貼身太監道：“桑羅，差人收拾幹淨。”
“是，大將軍！”桑羅躬身應道。
沒人知道，真正的桑羅早已死去，眼前這個和桑羅長得一模一樣的太監，臉上有層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
正是她最信任的心腹，樓玉。
風雅將傲瑪旗從龍椅上扶起：“皇上臉色太差，一會兒就別忙著批閱奏章了，先吃點藥、睡一覺吧。”
傲瑪旗好像因生病而完全沒有了從前的帝王氣勢：“好。”
風雅確實是扶著他走的。
雖然訓練彩排了兩三，但當真的高坐那燙屁股的龍椅上、麵對烏泱烏泱一幫國家重臣時，他還是忍不住身體發軟，緩了好久才能出話來。
而風雅之所以不殺傲瑪旗，乃因她知道身有帝王命格的人可囚可虐，唯獨不能害其致死，否則上不容。
她是沒事。
但當真皇帝被囚、假皇帝坐上龍椅時，花夢曦的頭頂卻陰雲密布，雷滾滾，一向從容不迫、萬分淡定的他，竟嚇得一把將寶兒抄起跨坐在自己後頸上。
哢嚓！
一道閃電劈向他的後腳跟。
奔跑躲避的花夢曦踉蹌兩步，一邊往山洞裏跑，一邊大聲喊道：“雪奴，快來抱住本座！”
原本在玩耍的寶兒遭遇這一出，不僅不害怕，反而興奮地大聲笑叫起來。
正在洞中燒烤食物的雪奴愣了愣，還沒明白怎麽回事，那個始終戴著麵具、不以真臉示人的紅衣男子便衝了進來，臉朝石壁一趴：“快抱住我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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