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乃人之常情,可看到此種情景,洛麟羽還是怒火中燒,恨不得將他們全部斬了。

    眾人自知理虧,又見皇帝麵色陰沉,嚇得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吭聲。

    畢竟皇上仁德是仁德,但殺起人來也是連眼都不眨一下。

    隻有數著時辰過日子、終於等到她回來的普真靜靜望著她,那故意忽略掉玄華的目光裏,歡喜中透著一絲複雜。

    愛上她之前,他每天念經。

    愛上她之後,除了新出的相思麟羽經,他什麽經都忘了。

    相思既苦且甜,他願意嚐,願意受。

    可近日,她卻在別人身邊,讓他的相思裏多了一份能令常人發瘋的嫉妒。

    看他們一起走、一起回來,他的心揪到痛。

    好在二人趕路趕得風塵仆仆,也沒什麽親密之態,羽兒更是心係疫情,腳步匆匆,這讓他的心,多少有些慰藉。

    洛麟羽冷眼看著眾人,氣歸氣,卻也不能真的一刀斬了他們,聽完兩方稟報後,隻淡淡說了句:“朕去看看。”

    說罷就要走。

    卻被眾人攔住。

    顧詩江更是直接上前抱住她的腿,也不顧禮儀形象、是否冒犯啥的:“陛下不能去!陛下不能去啊!”

    “不去?”洛麟羽怒道,“不去難道任由疫病肆虐、擴散傳播嗎?讓它殺死所有百姓、滅了我們大正國嗎?讓開!”

    “老臣不是這個意思,”顧詩江拚命勸阻,“現在的骨刺疫變得越來越隱蔽,潛伏數日才發病,且發病初期不痛不癢,直到突然刺穿皮膚、感到疼痛,方知自己得了怪病,很多人都是在不知不覺中染上的。陛下啊,您可是一國之君,打死老臣,老臣也不能讓您冒這個險!”

    賈術士也壯膽進言:“陛下,宰相大人說得對,如今的疫病情勢,實在太過嚴峻,您真的不能涉險。”

    洛麟羽哼道:“那你們可有什麽新法子,能夠製止災難蔓延?”

    賈術士略作遲疑:“怕是……隻有連人帶疫一起消滅這一條路了。”

    洛麟羽的雙眉快要豎起來:“你想放火燒掉整個村莊?”

    李和平小心翼翼道:“皇上愛民如子,讓村民全部葬身火海的狠毒之計,皇上定然不忍,可……可這也是不得已的法子啊!”

    他亦是苦口婆心,“以小換大,才是我們如今該做的不是嗎?死一小部分人,換全國百姓平安,也是值得的。”

    局部損失換取整體利益的道理,洛麟羽不是不懂,可以說,若對骨刺疫束手無策,派兵封鎖染疫村莊、放火燒死四個村的所有人,便是唯一的辦法。

    可她體內住著金蟬蠱神,雖然它會很辛苦,且一夜隻能驅除一個人的毒,但總要盡力,挽救一個是一個。

    想到這,她不由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非朕不知顧全大局,而是……”

    蠱神的事,她不能說,話至中途便頓住,“我去看看吧,能救一個是一個。”

    顧詩江死抱著她的腿不放:“不能去!你踢死老臣,老臣也不讓你去!”

    李和平也跪在地上苦求:“陛下啊,您如此聖明,該當知曉我等冒死諫言,都是為了您,為了國家,您怎麽還是非去不可,一點兒都聽不進勸呢?”

    朗月上前拉住她的手:“麟羽哥哥,那裏很危險,你不要去好不好?”

    從進廟後就一直默不作聲的玄華開口道:“陛下想做什麽,可以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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