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麟羽牽起他的手,手心覆住他的手背:“那就讓哥哥為你出氣報仇。”

    罷,抬起負在身後的手,一揮。

    城門裏立即衝出一隊軍兵,不多,大概也隻有五百左右。

    “帶著尤淩來跟我談判,大概熊甫懷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回去,”洛麟羽看著展開廝殺的人群,“皇叔,勞你駕。”

    洛轅株應了聲“好”,便往囚車衝去。

    正要解救,卻一眼瞥見那矮瘦使者不但不來爭奪囚車,反而朝後潛去。

    他奇怪了下,便很快明白了:這使者不傻,定是知道自己已是棄子,所以才不停出言嘲諷羞辱,激怒洛麟羽,讓雙方快點兒打起來,然後他好趁亂溜走,留條賤命好死不如賴活。

    “這個奸詐又狡猾的家夥,簡直跟他主子一模一樣!”洛轅株罵了句,先暴力打破囚車,將尤淩救出,半抱著拖過去。

    隨行侍衛周仕林和湯有玢連忙迎上,扶架著尤淩往城門走,先為她治傷。

    洛轅株轉身去追那名逃跑的使者。

    既然是棄子,就不可能有太強的戰鬥力,五百個幫忙押送囚車的士兵很快倒下一半,另一半,則被活捉押往大牢。

    朗月疑惑:“哥哥為何不把他們全殺了?”

    洛麟羽拍了拍他的手背,溫聲道:“戰爭雖然殘酷,死亡無法避免,但在威脅不到自己生命安全的情況下,能放過還是放過吧。”

    “麟羽哥哥,你跟秀橙皇帝真的很不一樣,”朗月眸光亮亮的看著他,“秀橙皇帝讓我務必將黃石守城軍趕盡殺絕,不留一個活口,哪怕是連累城中百姓,也在所不惜。”

    也就是,朗月在收複失地的過程中,不僅控製野獸對黃石守城軍撕殺無赦,還咬死不少住在城裏的秀橙百姓。

    洛麟羽搖搖頭,歎口氣,卻沒作任何是非對錯方麵的評判。

    她不參與對秀橙的侵奪,就是因為自己也憎恨入侵者。

    至於熊甫懷對待秀橙百姓的態度,怎麽呢,各人立場不同,百姓為活命,無力反抗時選擇乖乖聽話也沒什麽錯。

    但對思想偏激的統治者來,他們的這種行為已形同背叛。

    若是覺悟高,順從入侵者隻為保存力量,然後在國家收複城池時出擊立功,倒還可以原諒。

    可若對自己腳下的土地歸屬問題一臉麻木,愛怎麽爭怎麽爭,愛怎麽奪怎麽奪,誰來誰走,全無所謂,那國君就很難不起殺心。退一步,即便不殺,對他們的生死也同樣無所謂。

    別皇族,即便在很大一部分官員眼裏,百姓就命如草芥,若還不維護他們的利益和統治,絕對是舍就舍。

    可這一團亂麻的矛盾玩意兒講道理是講不清的,就拿石馬城的百姓來,千玉樓打下此城後不久,又將它轉送給大正,按以上法,這城中定有一些等待機會的文人武者,那她是不是該找出來一一拔除?顯然是做不到。太耗精力。

    而入侵者都希望俘虜及百姓安安分分,不要生出事端,否則定會毫不留情地殺掉領頭人,震懾無腦起哄的跟隨者。

    至於屠城,除了某些特殊情況,比如入侵方的帶軍將領心懷極大私人怨恨,或者生就有一顆變態而殘忍的惡魔之心,否則,一般人不會那麽做。

    “放出一人,讓他回去轉告熊甫懷,向歌,我救定了,有什麽本事,就都拿出來吧!”她吩咐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