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慈走了。

    風雅恨秀橙恨得咬牙切齒。

    確切的,是恨熊甫懷恨得要死。

    自載慈一口斷定骨刺疫是由邪術製造出來的,她便第一時間想到熊甫懷。

    洛麟羽不可能製造這種惡毒東西害她、害赤風;姬霄那邊,青鸞軍隊根本還沒打到這邊來,兩軍相隔還遠得很。

    剩下的,毋庸置疑是秀橙。

    秀橙在報複。

    對黃石用野獸,對赤風用瘟疫。

    無所不用其極的報複。

    “如今隻能趁著骨刺疫還未大麵積擴散,先犧牲那十四名騎兵的性命將他們燒死殺掉,”沒有治療方法,這便是目前最好的良策,她低聲吩咐道,“伊奇,翦終,此事交給你們,務必做到幹淨利落,不留任何隱患和證據。”

    在底層受了多年壓製不得晉升、卻被橫空出世大元帥挖掘提拔的兩名心腹將領沉聲應下:“元帥放心!”

    不能讓瘟疫擴散,也不能讓消息傳出,否則不僅整個軍隊完蛋,元帥也會被革職查辦。

    元帥若倒黴,他倆也跑不了,肯定要跟著下大獄。

    所以隔離屋“失火”的事,必須他倆配合著去辦。

    於是,當夜值守換成了真正的自己人,又在所有人都進入夢鄉時,兩名將領親自客串了一回黑夜縱火犯。

    熊熊火光伴著濃煙將床板、桌椅連同十四名骨刺疫患者燒得劈啪作響。

    隔離屋遠離營區,加上此舉乃元帥授意,所以直到屋中能燒的東西全部燒完,無藥可救的瘟疫患者亦被燒成焦黑幹屍,才讓人發現隔離屋出事了。

    可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失火的。

    連門板都燒個幹淨,怎麽查起火原因?

    值守因為鬧肚子離開那麽一會兒,屋裏就燒起來了~~屋子外又沒被人堆柴潑油,可不就是從屋裏燒起來的麽。

    軍醫們得知此事後,無論心裏是否有懷疑,都理智地保持了沉默。

    新的瘟疫,找不到源頭的瘟疫,似帶有詛咒的瘟疫,被元帥隨口命名為骨刺疫的瘟疫,在他們拿不出任何有效治療方法的境況下,燒死染上疫病之人,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手段。

    雖然聽上去有點殘忍,卻最為有效,且比土埋更安全,因為土埋要把病人運出去,要近距離接觸,這無疑又增加一道風險。

    然而,就在他們都暗暗鬆了一口氣的兩後,為最早染疫騎兵看過病的軍醫,還是沒能僥幸過去,腰椎上生出了骨刺,骨刺將腰皮頂起一個鼓包。

    其他軍醫嚇得魂都要飛了。

    有人想偷溜,有人要硬闖,唯一的目的就是趕緊離開這個可怕的鬼地方。

    即便是死,也要找個安靜之地踏踏實實的死,不能被元帥活活燒死。

    可沒人能離開。

    風雅的手段更加冷酷強硬,整個軍營都被封鎖,知道的人連同疫者一起被滅了口。

    同時,派心腹將領伊奇為使,去找熊甫懷私下交涉。

    ~~

    “邪術?”石馬城刺史府中,洛麟羽神色凝肅,“不是瘟疫?”

    “是瘟疫,但它是邪術製造出的瘟疫,”洛轅株道,“載慈的。”

    隻聽載慈的描述,他便覺心驚肉跳,如此霸道的疫症,竟然是人故意製造出來的,真乃惡毒至極。

    “若是有意製造傳播,除了秀橙,不用再作他想了,”洛麟羽閉了閉眼,歎口氣,“這手段,使得也太暴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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