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雖有些難過,覺得對姐姐不起,但也不會為個已死之人而置自己後人於不顧。
若非有姐姐的血脈親情在,那桓國寶所做之事,值得誰來同情?
即便不動皇上的專款銀,僅其它事,按照律法也夠判他死刑。
真可死有餘辜。
夫人得對,他從不欠他什麽,所以他對那該死的家夥沒有半絲愧疚,隻是覺得對不起姐姐。
“一朝子一朝臣,皇上雖未對舊臣出手,還特赦談世如、顧詩江他們出獄,卻對他們的後代門生進行打壓,這明,皇上對重臣並非沒有絲毫顧慮,”李夫人聲音低緩,“因桓國寶之事罷了你的官,恐怕也是……”
李和平聞言,猛然扭頭,睜大眼睛看著她。
“當局者迷,”李夫人幾不可聞地輕歎一聲,“若有回朝之日,你……”
“娘子,我知道了!”李和平一把抓住她的手,“多謝娘子,你可真正是我李和平的貴人賢內助!”
李夫人用另一隻手將他的手覆蓋:“皇上不比太上皇,心智絕非常人可比,千萬不能因他年少而輕視看低。依他從到大所行之事來看,是既仁德,又狠辣,對忠於自己的人及百姓仁德,對忤逆不聽話尤其是貪汙害民之輩卻手辣無情。夫君若想早日回朝,隻靠旁人情怕是不行,何況除了自己兒子和門生,有誰會真心幫你情、助你回朝?”
“我明白了!”李和平抓著她的手狠狠施力,“娘子,我知道怎麽做了!”
李夫人麵含微笑:“祝夫君馬到成功,早日回朝為皇上分憂,為國效力。”
李和平露出笑容,一把抱住她。
真不知上輩子積了什麽德,今生竟能娶到這麽好的智慧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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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真閉著眼默念“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腦中卻不停閃現那女子的容顏、那女子的唇。
著了魔般。
心不靜,念經何用?
他睜開眼,看向夜空。
片刻後,他眼中一片濕霧地低吟:“常啼菩薩憐眾生,今日竟添庸普真。信徒不悟慈悲淚,數載修行為情空。”
吟罷,他緩緩閉上眼,兩行清淚靜靜流下:“洛麟羽……”
怨麽?
不怨。
恨麽?
不恨。
想麽?
……
念麽?
……
心中自問,卻無法自答,亦不敢自答。
清瘦許多的身影,在寒風中一片蕭瑟。當他抬袖拭淚轉身離去時,連寬大不少的舊僧袍都盡顯落寞與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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