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若想找人指點,自然要找皇帝最信任的人。

    皇帝最信任誰?

    那肯定是經常單獨召見誰,誰就最被皇帝信任。

    而昨日,除了蕭丞相,大正少年子誰都沒單獨召見。

    所以,樊蓁楓最後去的,是蕭府。

    蕭皓和公羊彥正等著他呢。

    閻王好見,鬼難纏,相府門房照例要刁難一番,尤其是陌生的外來者。

    不料,人家樊蓁楓卻是有備而來,他知道無論哪個國家,最不能得罪的,反而是這種看似不起眼的看門者。

    別看他們職司尋常、活計瑣雜,手裏掌握的不過是把門權,但你若不給好處,他就不為你通報或轉達。

    不通報、讓你當場吃閉門羹都是輕的,惹惱了,他還能給你耍陰招,不露聲色地在暗地裏使絆子、壞你的事。

    效力於各級官府的種種胥吏如此,官貴大戶的門房也大多如此。

    所以樊蓁楓不等對方開口找理由推脫,一錠實打實的銀子就很隱蔽地落入門房手中。

    乖乖,出手這叫一個大方。

    門房收了門包,立即笑逐顏開,句等著,便進去通報,順帶兩句好話。

    公羊彥一看門房的稟事態度,就知他肯定收了人家不少好處,但蕭皓不知開門銀子買路錢這個人情事竅,還道秀橙使臣真那麽謙恭有禮、看得起蕭府到了連門房都尊敬的地步。

    是有禮,但不是禮貌的禮,是禮金的禮。

    但皇帝眼前的紅人不是見就見的,何況雖有皇上授意,也不能落旁人口實,蕭丞相勾結別國使臣。

    於是,公羊彥讓蕭皓不要出麵,自己出去周旋,在樊蓁楓再次拿銀子話時,另約平步青雲酒樓私下會麵。

    ~~

    宸矞宮中,洛麟羽輕撫寶兒的軟嫩臉蛋兒:“寶兒,你娘快來了。”

    雪奴一驚,隨後呼吸有些急促道:“皇上,玉樓來信了?”

    洛麟羽微微搖頭:“沒有。”

    “那您……”雪奴猛然失望,眼睛也紅了紅。

    “我有預感,”洛麟羽淡淡道,“憑玉樓的才識,她應已步入赤風朝堂。而赤風攻打秀橙,也很有可能是玉樓攛掇的,目的就是打通赤風到大正的通道,順利接你父子二人團聚的同時,與大正建立邦交。”

    雪奴的眼睛更紅:“玉樓……”

    他抬起濕眸,“那皇上是否幫助秀橙?”

    洛麟羽淡淡道:“幫肯定是要幫的。”

    誠意足夠的話。

    “那,”雪奴急了,“那玉樓……”

    “若這果真是玉樓的計劃,我自然不會讓她落空,”洛麟羽抱著寶兒往花園裏走,“此事我自有分寸,不用擔心。”

    “是,”相處日久,雪奴對眼前的雪發少年是既敬且怕,感激的同時,也畏懼著,“多謝皇上為我一家三口費心。”

    “玉樓與我是知交,寶兒是我幹兒子,你又是玉樓最愛的男人、寶兒的親爹,我自是要為你們打算,”洛麟羽走在石子畫甬路上,“這推測若為事實,便最好,若猜錯了,你也別灰心,秀橙既來求我,我派幾個人經過他們地盤去赤風,應當不成問題。”

    雪奴點頭道謝。

    二人斷斷續續聊著,寶兒不時插話。如今他已能口齒清晰地叫“幹爹”,而不是一口一個“該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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