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闊而厚重,惡鬼守衛拚命去關時,驚慌失措的鬼魂卻拚命往外擠。

    一年才能出去一回,好不容易在日日受刑中熬到這,眼看隻有一步之遙,卻要將他們重新關在裏頭,不明就裏之下,誰不瘋?誰不急?

    惡鬼守衛本事再厲害,也隻有十幾個,哪擋得住潮水般的瘋狂萬鬼?

    而那自稱本王的陰陽界骷髏臉已張開大嘴,將邁出鬼門的靈魂強勢吸去。

    醜陋又恐怖的如潮鬼群,郫穀粒露出真麵目後那猩紅的眼、黑洞般的血盆大口,看得洛思行雙腿抖得厲害。

    眼前這一幕實在太可怕了,他是真的連心肝都在顫抖。

    “叔……皇叔……”他躲在門外拐角,低喚洛轅株時,上下牙齒直打磕。

    “叔在這,別怕,”洛轅株握緊他的手,他從未見倔強的洛思行如此軟弱無助,看來真是被嚇狠了,“替我們通傳的守衛回來時定會發現不對,喊人救援。”

    “可……無冤無仇,他、他為什麽要殺我們?”洛思行的嘴唇哆嗦著,“既不認識,更未得罪,為何、為何盯上我們?”

    “誰知道呢,”洛轅株眼睜睜看一批批鬼魂驚呼慘叫著被郫穀粒吸入腹中,幾乎也無法再思考,“萬事必有因……”

    他深深皺眉,“可到底是什麽因?”

    洛思行顫顫道:“他不吃活人,專吞鬼魂,難道帶我們來這裏,就是等我們進鬼門死了後再這樣吸進肚子?”

    洛轅株被堵塞的那根竅頓時被挑開:“對!應該就是如此!可……”

    他隨即再次疑惑,“想吞我們的靈魂,直接在半路上殺掉就是,為何費心費力帶我們到這裏、非要在這兒吞?”

    洛思行沒再接腔。

    他的腦子也快一團漿糊。

    那幾句話完全是出於本能,根本未進行過細致思考。

    雖努力控製,他的兩條腿依然抖得像打擺子,就差沒當場尿褲子。

    十多名惡鬼守衛見關門無望,隻能抽出兵器轉而攻向郫穀粒。

    郫穀粒的手臂一伸,一柄黑霧繚繞的鑲石長劍就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一邊應付圍攻,一邊還瞅著時機左吸一口,右吸一口。

    牽製之下,倒也有不少獄鬼幸運跑掉,逃開悲慘魂命。

    “叔,要不……要不我們也跑吧……”洛思行看著被撐得身體開始膨脹、漸漸變高變大的郫穀粒,難得認慫道。

    “不,我們不能跑。”洛轅株聽到這句話,反而拿了主意,“我們不但不能跑,還要助他們一臂之力!”

    “可……可……”洛思行快要哭出來,“我們連他到底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怎麽打啊!”

    他是鬼,他卻能見日光,在白和他們一起行走。

    他是人……

    看看眼前這情狀,他哪裏像人啊!

    洛轅株見他幾近崩潰,連忙目視他道:“洛思行,好侄兒,以前叔為了給你父皇找麻煩,的確利用過你。但侄兒,你學的那些東西卻並非無用,隻那套劍法,這世上就沒有多少人能應對。郫穀粒隻吞靈魂不吃活人,這是咱們的優勢和機會。如果我們今臨陣退縮,那麽長活千年的希望就會永遠破滅,冥界絕不需要膽怯懦、毫無擔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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