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皆帶厚重禮品替自家祖父看望太子,卻誰都無法與太子單獨相處,心中不由氣惱而怨恨。
好不容易尋個牽強理由,得到機會,卻硬生生被對方攪了。
尤其是談璟瑤,秦風婉加入馬球隊後,就算是她的馬球隊隊員,如今竟然明目張膽地繼續和她搶太子,對她來,簡直就是忘恩負義。
而且再看秦風婉看太子時的表情,分明是青絲變白發的殿下,更入她眼,更合她心。
談璟瑤惱得幾乎想拖她出去:殿下心裏悲傷悱惻,你遞什麽眼波、傳什麽情?殿下可曾搭理你?不自量力!
秦風婉也沒想到自己前腳剛到,談璟瑤後腳就來了,害得她跟太子話都沒兩句。此時互被抵著,立如木樁,半句私語不能言,再待下去有何意義?
“兩位相公的關懷和心意,本宮俱已收到,若無他事,就請回吧,”洛麟羽淡淡道,“守孝之身,無心多聊。”
“那、那殿下您多保重身體,萬勿過度傷心,憂思傷身,”談璟瑤忍著不舍道,“待殿下有時間,臣女和馬球隊隊員恭候殿下親臨指點。如此,興許能略微減輕殿下之悲傷。”
洛麟羽答應了:“守孝期滿,無論皇叔的腿疾康沒康複、是否出府,本宮都去談府看看你的馬球隊。”
談璟瑤大喜,卻因太子守孝而不能表露,強壓心裏道:“謝殿下!”
她看眼秦風婉,才行禮,“臣女先行告退!”
後來的都走了,秦風婉自然不好再留,且太子已經得很清楚:無心交談。
她從袖裏抽出一疊紙,怕太子不接,直接雙手奉到軒案上:“恩師故去,殿下情藏於心,即便青絲變雪發,也不言半句。臣女見識淺薄,隻覺甚為不妥。若殿下以詩道情,或肯與哪怕臣女這等粗陋之人微作傾訴,也好過悶在心鄭臣女拋磚引玉,願殿下能悲傷略減,軀益體安。”
完緊接著行禮,“殿下保重,臣女告退!”
洛麟羽淡淡看著,沒什麽表情。
待二人離開,她緩步踱至軒案旁坐下,欲取陣法書,卻在推開那疊紙時,無意瞟見最上麵那首詩,心裏不由一震。
玄冬簟默燈影孤,
無情亦當有情書。
闕宮窗外聲聲雨,
淚催憶識君初。
她忍不住移開第一張,看向第二頁。
眉月清影憐鏡前,
宵燈一盞伴曲闌。
碧斷如秋瘦花骨,
香絲何事添枯寒。
洛麟羽閉上眼睛,微有淚盈。
她知道秦風婉的詩,其實是二者兼之,且表達更多的,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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