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蕭皓聽到太子宮來人叫蕭童清去宸矞宮時,猛鬆一口氣。

    公羊彥笑道:“就讓大人不要擔心,你看,太子殿下哪是心胸狹隘的氣之人?就算別人不相信你的實誠,殿下豈能不知?皇上寬宏大量,殿下也非計較之人,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

    蕭皓連連點頭,心中感激。

    當眾質疑太子,換作旁人,怕是恨不得剝他的皮,即使不好明著搞,暗地裏也要弄進大獄整死。

    “若公羊先生能隨時在側指教就好了!”他真心歎息道。

    公羊彥擺擺手:“相公知我。”

    蕭皓無奈,不敢強求。

    公羊先生若非為了他,怕是已經歸隱,過逍遙自在的生活,哪會窩在蕭府獻計獻策?

    “先生,”就在公羊彥轉身欲走之時,蕭皓忽又將他叫住,“我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想請先生幫忙解惑。”

    公羊彥回身:“相公請講。”

    蕭皓微微皺眉:“昨日午宴結束皇上賜物時,竟不分官位高低,每個人都有或五壇或十壇清酒。太子殿下更多,被賜了二十壇。因酒名被屢次報起,我即便無心,也能記住。”

    “昨日賞賜之物,我已悉知,”公羊彥看著他,“是不是瓊花玉露春?”

    “正是,”蕭皓蹙眉,“此酒好似新出,並無任何名氣,皇上卻……您吾皇此舉,是不是有什麽用意?”

    “如果大官員皆迎…”公羊彥思索,“一則,有人用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途徑獻到宮裏過,皇上覺得口感不錯,便全部賞賜,讓大家都嚐嚐;二則……”

    蕭皓忙道:“如何?”

    “二則,皇上有意幫捧此酒……”他也皺起眉,“可這……好像也不大可能啊……”

    蕭皓道:“先生可知瓊花玉露春的掌櫃或東家是誰?”

    “好像是西市某個專門經營酒類的商人,”公羊彥疑惑,“可……怎麽也不像能把路子走到皇宮、達皇上麵前且被如此認可的名商巨賈啊……”

    “先生所言甚是,若為東市,倒極有可能,畢竟東市掌櫃基本都與官貴有結交,可西虱…”蕭皓更不解,“什麽人有這麽大的能力?”

    他看向公羊彥,征求他的意見,“要不要派人查問查問?”

    公羊彥細思一番,卻反對道:“不,這件事,還是我親自去探比較好。”

    蕭皓正要問為什麽,公羊彥卻已轉身往外走:“相公莫要將此事跟第三人提起。”

    蕭皓沒脾氣地道聲好。

    “哦對了,”公羊彥突然頓住腳,“莊妃誕下龍嗣,禮物我已準備好。送禮宜早不宜遲,馬上請夫人親自送過去,記得叮囑夫人,切勿在睦鄰宮多停留。”

    蕭皓又應一聲好。

    其實他心裏最信任的人,就是公羊先生,覺得他根本不必盡量避開與蕭府女眷的接觸,可不知為什麽,除了童清中毒那次,公羊先生很少跨進內院,真不知他到底怎麽想的。

    若他避女子如蛇蠍?也不是。

    若他討厭蕭府的夫人姐,那更不是。

    公羊先生閉口不原因,讓他想破頭也沒想出個靠譜的結果。

    他不知公羊彥博覽群書,知識淵博,知道除朝堂之外,最能引起禍事的,便是女人。

    互相有好感,容易被人疑心;沒有什麽,也容易被人往頭上扣屎盆子。

    所以還是躲得遠遠的好。

    至於後宮,那絕對是能少待就堅決少待的地方,不然趕上什麽宮廷詭計,就是倒大黴。

    蕭皓乃實心擀麵杖,即便取針動手捅幾個窟窿,也會慢慢合上。是個隻能盡心輔佐、無力改變的老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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