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思道聽了女兒的轉述,不由滿身冷汗,緊張一陣後,又大鬆一口氣。

    太子親自暗查、衛府同步介入的案子,百分之百不了。季凝誠雖然隻是租戶,但其用假名簽訂房屋租賃合約、售賣假貨、且還與大案要案有涉及,若無人力保,屋主盧家絕對脫不了幹係,即便能求上雄州刺史都沒用。

    “我雖從未體會過窮苦百姓的生活,但殿下之仁德,卻毫不虛假,”盧秋心看著他道,“所以爹爹,買鹽之事,要不要……”

    “無功不受祿,”盧思道穩穩神,緩緩道,“雖殿下此舉的目的,應是為了將那批古董變現為銀,再變為鹽,但我們卻未曾為殿下做過什麽。殿下既助我們避開此禍,我們就要立即做出姿態,給以相應的回報,否則進宮獻丹、帝都賣藥的事,全都不必再想。”

    盧秋心點頭:“爹爹得極是。”

    盧思源道:“你速去辦理此事,按殿下所言,真玉全部賣出,假玉盡數毀去,不能有絲毫耽擱。另外,買鹽時,我們盧家添加十萬兩,以增太子的孝行分量~~”

    他忽然看著女兒語重心長,“秋心,殿下以皇上之名行事,為的是全皇上對百姓的浩蕩龍恩、子聖名,隻怕殿下還未回宮,皇上便已盡知。到那時,皇上嘴裏不,心裏卻極為高興,覺得太子不僅仁德,且比以往更有孝心。”

    盧思道低聲讚歎,“殿下聰慧,他此舉看似無功,得到的卻是別人看不見的隱好處啊!別無人打太子寶座的主意,即便有,誰又能爭得過?聰慧,仁德,孝順,懂事,還是唯一僅有的嫡出,殿下的儲君之位,誰都無法撼動!”

    這番話,直白透徹,盧秋心瞬間明悟,不由慚愧道:“以為自己沒有看他,如今方知,女兒還是看他了。”

    “自古以來,儲君之位的爭奪都很少不~~哎呀我還這些做什麽,你趕緊走,”差點繼續對女兒長篇大論、借機教導的盧思道猛然將她往外推,“記住,你答應殿下守口如瓶的事,什麽都沒對我,什麽都是你自己的主意!”

    盧秋心一邊往外疾行,一邊應道:“是,女兒記住了!”

    盧思道長吐一口氣。

    他立一會兒,忽然心裏一動,疾步朝客院走去。

    卻剛至客院門口,便聽院裏傳來女兒盧菡萏的清脆笑聲,咯咯不停。

    他不由停下腳步,偷聽起來。

    “洛哥哥,你話可真有趣,比我爹我叔還有我姐他們有趣多了!”盧菡萏笑嘻嘻道,“每次我做了東西,或撿到什麽,他們都隻好好好,敷衍不,還其實在我幼稚!”

    盧思道的額頭冒出一層薄汗。

    管太子叫哥哥,還叫得如此親熱,不知道傳出去會不會有很多人想打死你。

    “洛哥哥你可真好,不僅真看我撿的東西,還想法奇特,被你這麽幾弄幾弄,頓時好看許多!”盧菡萏看著手裏的渡銅鐵絲玩意兒,欣喜不已,“洛哥哥,你手可真巧!洛哥哥,你一定要多住幾,我把我房間裏的好東西都拿來給你看!”

    院裏的洛麟羽和院外的盧思道同時暴汗。

    哄你一次就得了,若都拿來,換誰都會趕緊跑。

    洛麟羽笑了笑,溫聲道:“菡丫頭,我還有事要做,不能久留,待下次有機會,再來看你屋裏的好東西。”

    “啊?”盧菡萏嘟起嘴,“這麽快就走啊?你才宿了一晚而已!”

    “去請你們家主,”洛麟羽不跟她廢話糾纏,看著其中一名乩,“就洛公子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再叨擾,這就告辭。”

    那廝應聲是,便朝外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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