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帝王寢宮養心殿。
祥公公退下後，洛觜崇並未立即上床，而是站在臥室中間：“暗衛！”
一道身影憑空般出現，微微躬身抱拳：“暗一在！”
隻是躬身抱拳，並未單膝跪地。
洛觜崇看著那裹住腦袋、隻留一雙眼睛及鼻下洞的蒙麵頭巾，半晌後才歎口氣：“當真是朕之性命以外的事，一概不問？”
暗一頭也不抬道：“是。”
洛觜崇露出一絲苦惱：“能不能開個後門？”
暗一不語。
洛觜崇不死心：“算朕欠你人情如何？”
暗一繼續沉默。
洛觜崇無奈地揉揉腦殼。
“那我換個問題，”他放下手，“暗樓是不是有個星閣？”
暗一這次開了口，但仍是簡單的一個字：“是。”
洛觜崇接著問：“星閣是不是能觀星象而知國運？並且知曉命中注定的下代帝王是誰？”
暗一的回答依然單調：“是。”
“那朕在位時的國運如何？”洛觜崇忙道，“下任皇帝是不是羽兒無疑？”
暗一終於打破記錄，變成兩個字：“不知。”
洛觜崇：“……”
但他似乎很忌憚暗衛的力量，不敢動怒發火，隻道：“能不能稍微詳細些？”
暗一始終垂眸：“隻有閣中星老知曉，且概不外泄。”
終於句長點兒的話語，洛觜崇覺得真不容易。
“那，”他試探道，“閣中有幾位星老？”
暗一再次閉嘴。
洛觜崇沒轍了。
暗一是暗樓輪值者，隻負責保護帝星明亮的君王性命，回答問題不會超過一定範圍，也沒有陪皇帝閑聊的義務。
況且看他這副惜字如金的死人臉模樣，聊也不會是他的特長。
洛觜崇在心裏如此默想，最後還是死馬活馬地了一句：“暗樓對朕是否有什麽建議？”
暗一半晌才道：“可放太子入武林曆練三年。”
讓羽兒進入江湖磨煉？
他正待再問，暗一卻道：“皇上無恙，暗一告退。”
他告退，卻未帶屬下二字。
洛觜崇看人影一縱便消失，微微皺起眉。
暗樓的力量如此強大，卻不受帝王管控，若有私心，豈不是想打壓誰就打壓誰、想扶持誰就扶持誰？即便是趕洛氏下龍椅、改朝換代，怕也能做到。
不過，他隨即想起張師過的一句話：道無時無刻不在運行，萬事萬物，皆相生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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