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抬頭看向石床,流出老淚:“草民聞言,真是猶如晴霹靂,鐵了心要棒打鴛鴦阻攔辛兒,可辛兒已對那人情根深種,見草民突然反對,竟私自離開家門,直到、直到……”

    到這裏,他低聲嗚咽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妻子離世後,女兒便是他全部的精神寄托,如今女兒遇害,他還活著做什麽?

    撐住這口氣,不過是想將女兒好生安葬,然後去打聽巫庫族到底在何處,跟他們拚了這條老命。

    洛麟羽思索。

    也就是,關於殺害脘辛的人是不是巫庫族,並不能確定,因為既沒人證,也沒物證。

    但碎屍總要縫合到一起,按習俗下葬入土。

    她皺了皺眉:“縱橫雙針是誰?”

    ”縱橫雙針乃我青鸞人!”幾乎是被薅著一起來的姬霄發出得意之聲,“想請縱橫雙針,得求本宮!”

    洛麟羽抬頭望,卻隻看到斑駁洞頂。

    “那就勞你大駕請他一請,”她歎了一聲,“重犯被劊子手行刑尚且想留個全屍,無辜之人總不能碎著入土。”

    姬霄高高抬頜:“一個人情。”

    “嘚瑟啥?縱橫雙針又不是你,”洛麟羽輕哼,“瞧那一臉臭顯擺的傲氣!”

    姬霄哈哈大笑:“你就承不承情!”

    “承承承!”洛麟羽麵色微惱,“不就是想實戰練兵麽?每次三萬,多了不搞!”

    “就三萬人?你過家家呢?”姬霄不滿,“我不十萬,就你現在所用的數字,六萬,這總沒的吧?”

    “就三萬,愛練不練!”洛麟羽白他一眼,“你以為都像你青鸞那麽有錢?打仗就跟帶孩兒出去玩似的?不消耗國力?不需要休養生息?”

    她忽然看著姬霄,麵帶狐疑之色,“我,你幹嘛隻盯著咱們大正邊民騷擾,就不能找找秀橙、赤風的麻煩?莫不是覺得大正好欺、那兩國軍兵太厲害,所以欺軟怕硬?”

    姬霄“哈”的一聲,不屑道:“你哪裏軟?他們又哪裏硬?”

    “他們哪裏硬我不知道,但大正不軟卻是實情,所以別單跟我們頂,”洛麟羽斜睨他,“實在閑得蛋疼,可以去摸摸他們哪裏軟哪裏硬,再來跟我透透底。”

    “美的你!”姬霄背著手,“本宮帶軍出生入死,幫你獲取消息?你臉皮~~”

    到這裏,他忽然停住。

    跟個本就沒臉沒皮的人講臉皮,簡直是得了失心瘋。

    “那就別囉嗦,趕緊讓你的人去請縱橫雙針,”洛麟羽沒好氣,“我承了情,你別不動。”

    姬霄又想舉拳頭揍他。

    可終究還是克製住,並朝洞外的親衛做出吩咐。

    之後,親衛離開四人。

    “咱們總不能在這兒幹等,”姬霄攛掇,“不如到洞外過兩招兒?”

    洛麟羽看著他:“你覺得誰被打趴下比較好看?”

    姬霄哼笑:“射箭技術好,不代表武功高。”

    心裏卻道,到那時,便已不是誰好看誰不好看的問題,若非勢均力敵,打個平手,很可能就是直接將弱的一方趁勢弄死……

    洛麟羽點點頭:“也對。”

    隨即招呼羅裙短:“既然門銷子非要跟我私鬥單挑,你們就全部退遠,一會兒看他如何滿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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