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麟羽並未連夜趕路,而是帶著雪奴父子二人住進驛館。

    “好好休息吧,這裏很安全,”她看了眼依賴千玉樓依賴慣聊男子,將困得迷迷糊糊的孩子交給他,“不用害怕,我會親自在門外守著。”

    “你、你不怪我麽……”他接過孩子,理虧地低聲道,“我、我……”

    “我過,你傷不了我,所以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你不必多想,”洛麟羽淡淡道,“帶寶兒好好睡一覺,不然白沒精神,會從馬上栽下去。”

    雪奴輕輕嗯了一聲。

    洛麟羽出去時,帶上房門。

    站在廊下,她抬頭望向夜空。

    雪奴因在食人族待過五年,個子比較高大,且已二十一歲,但因為千玉樓對他的寵,讓他依然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離開千玉樓,就像失去主心骨,心裏難受而恐慌。

    那種兒科的刺殺,她確實沒放心上。即便沒有他心通,隻憑她武者的警覺,雪奴也傷不了她。

    她不怪,是因為他對千玉樓的這份真情。而千玉樓,確實視她為鐵哥們兒、好知己。這樣的關係,她根本不會跟他計較。

    她願意幫千玉樓守護這份感情。

    因為她曾經想要而還未得到便失去的,正是這樣既相愛又相守的忠誠。

    又想起那個人……

    千玉樓比雪奴大那麽多,她卻比玄華那麽多。

    但那又如何?

    心中有愛,年齡根本不是問題。

    何況玄華就像吃過長生不老藥一樣,五六年的時間裏,變化並不大。

    正對著月光幽幽歎息,房裏傳來些微動靜。

    洛麟羽走到門前溫聲道:“我在這裏,安心休息。”

    屋裏頓時靜了下來,許久之後,裏麵的人終於睡著。

    真氣在身體裏緩緩流轉,洛麟羽不知疲倦,果真一直守到雪奴父子睡醒,才在驛館用膳後,再行上路。

    雪奴因一開門,便見大正太子倚在廊柱上,真的整夜親守,頓時踏實而百般信任。

    之後一路上,他漸漸依賴叢生,沒有千玉樓,便轉移到洛麟羽身上。

    好在沒人知道洛麟羽的真正性別,不然還真不清。

    寶兒有時也會因離開千玉樓而啼哭,但總會被洛麟羽成功轉移注意力。

    她沒急著跑馬趕路,而是在遇到離官道不遠有集鎮時,包上頭巾,遮住顯眼短發,帶二人去買些玩具點心,看看新奇。

    這種平常手段,不僅止了寶兒的哭聲,對雪奴也有用,抽去魂魄般的思念,被減緩些許。

    沿途驛館用膳住宿,洛麟羽的周到照顧,讓雪奴有了主心骨,寶兒也越來越粘她。

    “該dia,寶兒要期糖糖!”

    “該dia,寶兒氣股癢!”

    “該dia,寶兒跬癢!跬癢!”

    可愛的粉嫩嘴兒將吃糖發音成期糖,屁股成氣股,腿則成跬,讓洛麟羽每每聽之,都極為想樂,給他買糖,給他撓癢。

    如此走走停停,便比她獨自快馬加鞭慢了許多,待到湯陰,鳳傾城已帶著兩馬車好東西從破風門回來了。

    洛麟羽還沒問都有什麽好東西,便道:“都帶著一起回京吧。”

    鳳傾城看著那不足兩歲的幼童,笑道:“殿下是為了他吧?”

    洛麟羽淡淡道:“他們父子都受不了馬背顛簸太久,多備些點心吃食,慢慢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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