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果子機靈得很，連忙稱是。
皇後娘娘特意差人囑咐，不許殿下私自去茂奐齋，以免冒冒失失生出事端。
洛麟羽知道，母後是擔心有人對茂奐齋動手，然後正好被她撞上去填洞當凶手，一箭雙雕。
發髻也被折騰得散亂不堪的洛思行已徑自離開，洛麟羽自然也要和師父收工。
正走著，豆子又急匆匆跑過來靠近道：“殿下，皇後娘娘叮囑殿下萬勿任性去茂奐齋。”
“放心吧，我又不是三歲孩兒，還能不知道防著別人栽贓的把戲？”洛麟羽擺擺手，“母後是怎麽安排的？”
豆子低聲道：“探望送禮時皇上都在場，一樣一樣都經過太醫驗看。增調了四名宮女四名太監，但沒留洛坤宮的人幫忙伺候。”
洛麟羽點點頭，隨即皺眉低語：“即便升了妃位，也不過是四妃之一，還在皇貴妃之下，那女人不會這麽急吧？何況她的最大威脅是本殿，至於向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下手麽？”
“聽宸妃懷孕時就莫名摔了一跤，連滾十幾道台階！好在她身體極為健康又命好，龍胎保住了，不然……”豆子低聲道，“殿下防著總沒錯兒。”
洛麟羽心下微歎：我和母後都不急，那女人這麽急做什麽？
“對令下，”豆子忽然想起還有一事未稟，“今日有監察禦史上折參奏，貴妃娘娘夥同內廷不守規矩的太監賣官收錢，請求皇上查辦。”
“吳貴妃？”洛麟羽訝然，“她好像不缺錢吧？”
“誰知道呢，不過吳貴妃用錢狠倒是宮中有名，聽不僅嫁妝被她折騰完，犯事之前還得了娘家許多貼補，可能是實在不好意思再跟娘家伸手……”豆子邊跟著殿下緩行，邊低聲匯報自己所知，“好像是正好有外官走她胞兄的門路，就……”
“本殿記得，瘟疫時她也捐了銀的？”洛麟羽突然頓住腳步。
“是，還捐了不少。”豆子忙道。
“那女人特立獨行，父皇對她的寵愛，不比莊妃差多少，估計不怎麽想辦她。”洛麟羽歎道，“怎就如此糊塗，沾上買官賣官呢！”
“太缺錢唄，”豆子歎道，“聽貴妃娘娘不僅自己用錢厲害，常買奢貴之物，還常常施惠於太監宮女，近之者無不稱道主子大方。”
“隻看她能在瘟疫時大方捐款，就足見心地不會太壞，相信父皇舍不得嚴辦，”洛麟羽又是一聲歎，“一個常施恩惠，一個常常打罵……”
這馭人手段正好兩極對立。
“可不是，聽攬月宮的太監沒少被撣子打，幾乎個個腦袋上都有傷痕，”豆子立即明白主子的是誰，“不過，她雖常常打罵下人，傷藥卻備得齊全，且每在事後都補償銀兩。可能就是這個原因，攬月宮的回事太監、擺膳太監等都算忠心，尤其是掌案太監、太監首領和本宮總管，都是死心塌地效忠。”
“哈哈哈，你個傻瓜，”洛麟羽笑道，“你忘了他們大部分是簽了死契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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