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師徒二人襯不過是一葉舟,又不是什麽錦繡大船,居然還有水匪打主意,豈不是腦子不靈光麽?

    二則,舟無槳自行,不是有妖就是武功高,但凡腦子好使的,能主動往上撞嗎?

    “桂棹蘭槳,明月流光,渺渺餘懷,美人一方……哦咳咳!”

    水裏冒出幾顆濕漉漉、直打冷戰的腦袋時,一艘櫓船從斜後方躥了過來,一位手拿折扇、“風”度翩翩的胖公子穩立船頭,故作瀟灑地搖扇吟詩,不料卻被一陣冷風吹嗆。

    明月?洛麟羽抬頭望望白亮亮的,“現在是晚上?”

    又看看玄華,看看自己的身板兒:“美人是指師父你麽?”

    玄華淡笑,收起真氣,舟猛然停下,一名正拚命追趕的水匪一頭撞在船尖兒上,“嗷”地一聲慘叫,痛得身體彎起往下萎頓。

    好在身後有水匪趕來將他攔腰抱住,才沒嗆進江水,但捂臉的手拿開時,額頭流出的血,已糊了個滿臉,鼻子也撞斷了,歪在一邊,鮮紅直冒。

    “我滴個咧,”洛麟羽看著他的慘樣嘖嘖道,“這玩意兒咋想的?幹嘛跟我們家船過不去?”

    “把、把船上的東西留、留下來。”一個凍得嘴唇發紫、話都直打哆嗦的水匪搖著腦袋道。

    “嘖嘖,瞧把你抖的!兒這麽冷,就別出來活動啦,收拾收拾幹淨,回家洗巴洗巴過年吧啊,”洛麟羽同情地望著他,“人不能太敬業。”

    “就是、就是沒錢過年,才、才出來打、打、打劫的!”水匪香腸似的厚嘴唇不停抖顫,“把、把你們的……”

    探了探頭,才發現船上隻有一個背簍和幾個鼓鼓囊囊的布袋,“把銀子和值錢的東西都、都留下來,我們就就就就放你們走!”

    “師父,”洛麟羽嘻笑,“他叫你舅舅呢!”

    水匪急眼,扯著脖子辯白:“胡、胡!我、我、我沒叫他舅舅!”

    冰冷的江水都快把他的命泡沒了,他居然耗時間就這個問題揪扯。

    洛麟羽聳聳肩,還未話,那邊的櫓船已到跟前,發間簪花、腰掛玉佩和香囊的胖騷包收扇拱手:“敢問這位美人,可願與在下把酒言歡?”

    洛麟羽瞅瞅騷包,瞅瞅水匪:“你們一夥兒的?”

    “才不是!”身穿布衣的水匪嫌棄地看了眼身穿綢緞的胖公子,嚷道,“幹、幹什麽?沒看到我們在在在打劫麽?能不能不要來來打擾?”

    “哦,原來幾位仁兄是打劫的啊?”胖騷包抱抱拳,“那不好意思啊,打擾了!”

    水匪轟蒼蠅似的擺手:“趕、趕緊走,我們就當沒看到!”

    “哦,”胖騷包口中應著,身子卻沒動,“能不能跟幾位仁兄打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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