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髻歪斜而鬆散的刑部尚書謹行身上穿的,幾乎可以用破衣爛衫來形容了。

    之所以發生爭執,是因為他拿不出公牒等任何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洛麟羽看著慘兮兮的謹大人:“都丟了?”

    謹行哭喪著臉:“就剩命沒丟!”

    洛麟羽失笑:“能有命回來,還不錯。”

    然後叫了聲羅裙短,便放下簾子、將這事交給了他。

    至於城門守衛,也不能怪人家,別謹大人身無一物,就算有值錢的玩意兒行賄,守衛也不一定敢收。

    大正國的律法規定,門卒如果放了沒公驗的人過關進城,會被處以一年流放苦役,若被放之人身有罪案,門卒還會被加罪。

    所以,不是貪心和膽子都賊大的人,一般都不敢貪圖那點物什兒。

    羅裙短出麵和城門守衛交涉後,由侍衛騰出一匹馬給謹行,讓他跟在禦前侍衛後麵。

    一行人過城門,上禦道,一名城門守衛朝車隊背影張望著,低聲疑惑道:“怎麽瞅著像橫行京城的殿下伴讀?”

    洛麟羽之所以隻掀簾問一句話,便是防著露臉太多被人認出,畢竟皇子伴讀陪後宮娘娘去道觀上香,實在不太被人信。

    禦道寬闊而平整,最寬處足有一百五十米,質量也是杠杠的,絕不會有豆腐渣工程而突然出現塌方,讓馬匹甚至馬車哐當一聲陷進去,人馬兩傷,否則有多少腦袋都不夠砍。

    不知是來不及,還是想讓皇上看到他的慘樣,近乎衣衫襤褸的謹行沒有回家更衣,而是直接候在宮門口等待宮門守衛上稟、皇上同意接見。

    洛麟羽沒急著問他巫庫族之行的詳情,不過僅看他這副淒慘模樣,也知道沒什麽好結果。

    想著汲善定為她憂心,便先去了洛坤宮,不料,宮女竟稟報皇後娘娘一早就去了麟羽宮。

    洛麟羽一聽,拔腿就急急往自己宮殿走。

    隨著豆子的一聲驚喜大呼“殿下您回來了?”,坐在屋裏的汲善噌地站起身,剛疾行幾步,便見那讓她一夜沒睡好覺的人兒出現在視線裏,顛顛兒跨過門檻朝她跑來:“母後!”

    “羽兒!”汲善蹲身張臂一把抱住她,“擔心死阿娘了!”

    洛麟羽見她竟用了最顯親昵的稱呼,手將她抱得更緊:“娘親不必憂慮,羽兒雖,卻知道如何保護自己,何況還有那麽多侍衛。”

    她鬆了鬆手臂,退開一步看著汲善道:“娘親,城外風景更甚,洛凰觀也非常好玩兒,羽兒不僅摸了石猴、沾了靈氣,還意外收了個寵物!”

    “寵物?”汲善聽她嘴兒叭叭,自己終於能插上話,連忙問道,“什麽寵物?”

    洛麟羽朝門外招了招肥嘟嘟的肉手兒:“豆子!”

    “殿下!”豆子抱著殿下一進麟羽宮宮門、就塞到他懷裏的白狐幼崽兒,快步進令,臉上明顯寫著既怕它掉了摔了,又怕它咬自己。

    “一隻狐狸而已,”洛麟羽退離汲善懷抱,接過白狐幼崽兒時,斜了豆子一眼,“瞧你那慫樣兒!”

    豆子嘿嘿訕笑。

    本想阻止她的汲善也被這句話提前堵了嘴,不然也成哩的慫樣兒。

    立在一旁伺候的定漣悄悄扯開嘴角。

    “母後,這狐狸是孩兒在洛凰觀後山遇見的,當時就它自己在樹洞外蜷縮著,凍得直哆嗦,餓得直叫喚,一看就是沒了娘親、自己又沒能力找食吃的可憐孤兒,”洛麟羽麵對汲善,好讓她近距離看到白狐幼崽,“母後,你看它多可愛,母後幫羽兒喂養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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