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沉吟不語。
“若您能一口答應，我就再加一條，”洛麟羽加碼，“您找個性情溫和、有愛心亦有耐心～～嗯，就是那種好話的武師，我拜到他的門下，隻學武，不念經，如何？”
張師笑看著她。
“您別看我，我是真的，”洛麟羽肥嘟嘟的手叩了叩案幾桌麵，“您想想看，我若跟著你們念這經念那經，把我的朝氣銳氣都磨沒了，念成了個軟腳蝦，還爭個屁的皇位啊？當不了太子，坐不上那個位置，拿什麽來捧你們道教？您是不是這個理兒？”
張師依然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一個他心通，換來功德無量，師爺爺您若還猶豫，我也沒啥可的了，”洛麟羽覺得張師在裝著揣著、用沉默討價還價呢，“現在我，能做的，隻有拜個武道為師，其它的，都得等我長大後才有能力兌現。您若信，咱倆就達成協議，您若因為我年齡，不信我，我也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看雙贏的事，變成雙失了。”
張師撫了撫白須，溫聲道：“殿下，你可知這洛凰觀三個字，以前怎麽寫？”
“嗯？什麽怎麽寫？”洛麟羽不解，“難道還有其它叫法嗎？”
張師人雖在屋內，目光卻透過虛空看往山門方向：“原來的洛凰觀，也叫落凰觀，隻是，洛字不是如今的洛字，而是飄落的落，降落的落。”
“降落的落？”洛麟羽想了想，“那就是，落凰觀……您突然起這個，莫非有什麽法？”
“鳳荒凰，在上古時期，乃皇帝的皇，而鳳凰又是鳳雄雌凰，”張師眼含深意地看著她，“殿下，你好好想想這其中的寓意，再想想上代帝王為何強製將其改為如今的洛凰觀。”
洛麟羽微一思索，臉兒便變了色，手中的茶盞也掉在案幾上。
好在她本來就是將胳膊放在案沿上的，茶盞睹不高，落下來時，隻灑蕩出一些茶水，茶盞沒有翻倒。
她看向張師，張師卻已垂眸端起自己麵前的茶盞，表情自然地輕啜一口。
洛麟羽穩了穩神，暗暗思量一番，才若無其事道：“皇祖父應該是防著洛姓以外的人吧，比如皇後什麽的。”
“有這可能，”張師微微一笑道，“殿下如此聰慧，又如此有魄力，貧道願助殿下一臂之力。”
“您答應了？真是太好了！”洛麟羽真心歡喜地站起身，“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吧！”
“殿下稍坐，貧道先去和他，他若同意，我再帶你去，”張師對她的猴急樣兒感到好笑，“畢竟這不是事，我也沒有太大把握。”
“那您快去～～哦不，您慢點兒走，黑路又滑，千萬別摔著，”洛麟羽張目四望，“您最好再添件兒衣服，外麵齁冷的，別凍著您。”
張師溫藹地摸摸他的頭，卻沒什麽，直接起身出去了。
洛麟羽瞅他背影消失後，才低聲喃喃道：“我在這兒等您，您可得快點兒回來，帶著好消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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