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偷摸著溜到國泰門,果見一名個子賊高到連上身都很長的禦前侍衛抬頭挺胸跪在那裏,即便偶爾有人從國泰門經過,也目不斜視,隻是直挺挺跪著。

    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人也在陪跪,且罰得比他厲害,因為那名侍衛跪在一片帶棱尖的石頭上,看著便很艱難。

    洛麟羽等了一會兒,瞅了個沒饒空檔躥了過去,一下子趴到羅裙短的寬背上:“喂,咋罰在這兒跪?怎麽惹我父皇了?”

    羅裙短本就跪得膝蓋疼,隻是強忍著,被殿下這麽衝過來一趴,立即齜牙咧嘴,差點沒平地上。

    他穩了穩身子,感受著背上肉乎乎的人兒,和他呼在脖子裏的熱氣以及關心,心情竟忽然好了許多,立即勾著脖子、把後背弓了弓,以免人兒掉下去:“殿下怎麽上這兒來了?”

    “來看你啊!”洛麟羽踢了踢懸空的兩條短腿兒,往上拱了拱,“豆子你被罰了,我就過來看看,順便給你帶點吃的喝的。”

    罷,他一鬆手,從羅裙短的背上滑下來,從懷裏摸出一個紙包和一個號水袋遞過去:“餓了吧?快吃!”

    羅裙短不敢接:“皇上知道會加倍罰的!”

    “放心吧,這會兒沒人!”洛麟羽又摸出一紙包和水袋遞給另一名罰跪侍衛,“趕緊吃,豆子在幫忙把風,一旦有人過來,他就使勁咳嗽!”

    羅裙短猶豫了一下,接過便快速往嘴裏塞。

    另一名侍衛見他吃,了句“多謝殿下”就狼吞虎咽起來,一口氣把芝麻餅塞進肚,又搶著灌下甘甜泉水。

    “慢點兒慢點兒,別太急,”洛麟羽看著餓死鬼投胎似的二人,“若被噎死嗆死,我不是白忙活了麽!”

    二人笑了笑,手嘴卻不閑著,幾口灌完甘泉,就趕緊把水袋還給洛麟羽。

    洛麟羽把空紙包和水袋往懷裏一塞,用肥嘟嘟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那兩人立即明白他的示意,抬袖就往嘴上一頓猛擦。

    見二人吃飽喝足,洛麟羽才嘻笑道:“是不是嘴欠瞎白話兒了?”

    “是,”羅裙短承認得很爽快,“嘴巴欠收拾,罰跪也活該!”

    洛麟羽嘿嘿樂,看向名一名侍衛:“蔥油餅,你也是瞎扯挨罰?”

    被叫蔥油餅外號的侍衛微微動了動膝蓋,疼得齜了齜嘴:“就了一句殿下什麽時候能帶我出宮偷桑葚……”

    洛麟羽噗地一聲樂了,若不是偷溜過來的,已經拍著大腿笑抽。

    “你個缺心眼兒的倒黴蛋子,就吧,還被父皇聽見逮個現形兒!”洛麟羽用白嫩嫩的手指著他,笑得快岔過氣去,“你咋不拿根兒麵條上吊呢!”

    倆侍衛見他笑得口水滴嗒,格外喜慶,衣衫下的肉肉兒直顫顫,也苦中作樂笑齜了牙。

    “咳咳……”三人正樂成一團,豆子突然傳來咳嗽聲。

    洛麟羽撒腿就跑。

    羅裙短和蔥油餅立即挺直腰背,一臉嚴肅。

    豆子則從把風的地方繞走。

    沒有前後眼的洛麟羽,從未想過這二人會在將來的某一日,拚死為她擋刀。

    折了兩三的仙鶴,鬱悶之情並未消解太多的洛觜崇終於來到洛坤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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