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河流當中,一具浮屍,好似一葉扁舟,漂浮在河麵上,順流而下。

    浮屍被岸邊的礁石與浮木不斷攔阻,發生碰撞,像是一葉落入大海隨風逐流的扁舟,無法自己決定航行的方向。

    站在河堤之上的人,有眼尖的立刻驚呼出聲,大家聽到河中有死人,全都好似下餃子一般跳下河堤,奔到緩緩流淌的河水近前。

    慢人一步下了河堤的莊老漢,在看清河中浮屍後,立刻哭喊著撲進水中,侯虎侯猴見了,急忙也衝進河內,一把抓住險些溺水的莊老漢,並讓人將屍體打撈上岸。

    河中浮屍被水性好的大理寺問事大川帶人拖拽上岸,已經有人去縣衙請仵作老李前來,木憶榮與瑞草手腳同步的走到浮屍近前,蹲下查看。

    屍體是名年輕女性,皮膚蒼白,皮下血管收縮非常嚴重,麵部與肩頭處可見多處開創型傷口,多為死後創傷,應該是屍體在河水中隨波逐流時,撞到河中礁石與樹幹等漂浮物所製。

    瑞草盯著女屍的右手看了一眼,立刻拿起女屍右手翻看,木憶榮見了,好奇的問:“發現了什麽?”

    瑞草指了指女屍右手中指最後一個關節,上麵有一條很寬的白印兒,幾乎與整個關節持平。

    木憶榮眯起眼睛,正要開口時,仵作老李急匆匆趕來。

    仵作老李見到瑞草又在分析屍體,急忙上前將瑞草擠開,伸手就要扯死者的衣服。

    被侯虎、侯猴兄弟二人控製的莊老漢見了,立刻哭喊著製止,情緒十分激動。

    木憶榮見岸邊密密麻麻圍堵得都是人,就讓仵作老李同衙門的人,將屍體帶回去,解刨查驗死因。

    莊老漢聽到要解刨他女兒的屍體,登時就不幹了,掙脫侯虎與侯猴的束縛,平女兒屍體上,什麽都不讓人將屍體帶走。

    程元祥在臨潼縣擔任縣令有些年頭了,從未遇到過像這樣三兩頭接連死饒情況。不禁暗暗叫苦,心中偷偷埋怨木憶榮等人乃是陰司投生,剛來沒兩,就攪得藍田縣這潭死水下方的泥沙都被翻攪了出來。

    心中忽然浮現出不祥預感的程元祥覺得,溺亡的莊家女,可能並不是最後一個。

    程元祥將這種恐怖想法壓下心頭,忙命人將莊老漢拉開,把莊家女屍體運回藍田縣衙門進行解刨。

    莊老漢眼見自己女兒的屍體被抬走,整個人一下子像是被石頭砸爛的茄子,萎靡癱軟在地上。

    自從看到莊家女屍體,身體就抖如篩糠的沈家婦,過了好半晌,才從喉嚨裏麵磕磕巴巴的吐出幾個字兒:“我......我丈夫......”

    原本癱軟在地上的莊老漢,聽到沈家婦的聲音,立刻好似被從新注入了生命一般,一下子從地上躥起,平沈家婦麵前,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大聲哭罵:“你個狠心的婆娘,快點兒把你相公那個殺人凶手交出來,交出來,給我女兒償命。”

    沈家婦如狂風中不斷搖擺的雞窩一般,眼看著都快要被莊老漢給搖散架了,她滿臉的委屈、懵懂與驚恐,哭著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侯虎侯猴見沈家婦的衣服都快要被莊老漢扯開了,急忙上前攔阻,瑞草湊到木憶榮身側,壓低聲音道:“女屍口鼻處有蕈樣泡沫,符合生前溺水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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