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承低頭看向同順的屍體,不由得向後倒退了一步,他是真的以為昨夜乃是受到猛獸襲擊,不承想,不承想可能竟是妖怪所為。

    驚恐之餘的柳師承驀地瞪向木敬忠,語氣有些陰森:“是你,是你在偵案上京城妖怪殺人案件,所以引來了那鬼東西,害死了這些人,還險些害死了本官。不行,不行,待在你身邊太危險了,本官得回去向聖上澄明此事兒,讓他另外派倒黴蛋兒前來協助你這瘟神偵案,本官不奉陪了。”

    著,連連後退,衝向馬車。

    大理寺都巴不得柳師承趕緊走,現在他選擇自己滾,沒有任何人出言挽留。

    木敬忠也仿若沒有聽見柳師承要走一般,命人將同順的屍體整理好,等木憶榮將剩下問事人或屍體找全,再運回上京城。

    衝到馬車近前的柳師承不會趕馬車,又轉身尋到木府的車夫,一把將其拉住,命令車夫載他回上京城。

    侯虎不明白這樣膽的人,是怎樣坐到堂堂刑部尚書的職位,難道燕周已經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了嗎?

    木敬忠看向差不多要被嚇破膽的柳師承:“車夫不會載你回去,他要載本官前往藍田縣,奉旨查案。柳尚書你若是現在想要回城,那就自己走回去。”

    柳師承又驚又氣,喝問木敬忠是不是想要趁機讓妖怪殺了他,好謀取他的尚書職位?

    木敬忠麵無表情的盯著柳師承:“若是如此,大理寺的亭長瑞草,也就是本官的侄女,昨夜便不會拚了命救你。”

    柳師承被一時堵得無言,但很快就忍不住嘟囔:“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不定就是想要先給別人留下一個保護本官的印象,等日後本官若是有個萬一,你也好推脫責任,道本官乃是自己倒黴,徹底撇清幹係和嫌疑。”

    柳師承舌若蓮花,隻是他舌上開出的每朵蓮花都帶著利刺,且毫無芬芳,簡直是臭氣熏!

    侯虎已經忍了半了,伸出撲扇一般的巴掌,粗生粗氣的轟趕柳師承:“柳大人,你既然不相信吾等,就自己邁著你最信任的雙腿,從這裏走回上京城。你若是不想走,就少廢話,閉上嘴,哪兒涼快您就上哪兒待著去吧!”

    完,招呼弟弟侯猴等人,一起收拾同順的屍體。

    柳師承被氣得七竅生煙,但也是別無他法,隻能氣惱的繼續嚷嚷大理寺目無遵紀,他定要回京奏明聖上,好好的整頓大理寺的歪風邪氣。

    一陣陰風吹過,帶來濃鬱的血腥氣,柳師承打了一個冷戰,然後轉身,就看到塵土飛揚的遠處,木憶榮與瑞草等人,牽著數十匹馬,托著七八具屍體,走了過來。

    柳師承瞪大眼睛,連連向後倒退了好幾步,看著十幾匹馬從他麵前經過,停在同順屍體的近前。

    馬背上,大理寺問事的屍體,全都麵目扭曲猙獰,圓睜的雙眼滿是驚懼不甘,在柳師承的麵前排成了一排。

    柳師承的腿肚子開始抖個不停,驚駭的嘴角也在不停顫抖,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昨夜裏的襲擊,竟然有如此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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