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珠問木憶榮,府上缺不缺下人,她完這話,又急忙語無倫次的解釋,劉府很多下人都想去繁榮的上京城奔個前程,她也有這樣的想法。

    垂珠越語調越慌亂,道她在劉府做事兒從未出過錯,很會伺候人。她爹是雜役,會伺候花草,也會趕馬車,還會木匠活兒,家裏若是家具和房屋需要修正,都不用請外麵的工匠。

    最後她有些嬌羞的表示,會好好伺候木侍郎與侍郎夫人,絕對安分守己,不惹是生非。

    木憶榮看著垂珠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她可能是有什麽誤會,他還並未成親,也沒有自己的府宅,而是同父母、祖母,還有叔叔嬸嬸等一大家子人一同住在一起。

    且雇傭調度下人這些事兒,皆由他母親掌管,他並不了解,也從不過問。

    還有就是,平時都是廝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並沒有婢女伺候,也不習慣有女子在身邊伺候。

    木憶榮簡直就是鋼鐵直男,話得直白,仿若完全不知婉轉是什麽。

    垂珠的雙眼當中,一下子蕩漾起淚水,表情十分委屈窘迫,但還是十分有禮數的朝木憶榮盈盈一拜:“女子唐突了。”

    完轉身,腳步淩亂,跌跌撞撞的快步跑了出去。

    侯猴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盒,目光在木憶榮與瑞草之間,心的流轉。

    侯虎想要責備木憶榮兩句,道他不解風情,但一看到瑞草,他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的吞了下去。

    不過他也舉得,木憶榮做得對,垂珠畢竟是劉府下人,誰知道,她會不會就是另外一個烏石蘭。

    畢竟,她之前可是同烏石蘭一起照顧劉景山,府上婢女墜玉等人也過,垂珠與烏石蘭同老爺的感情不同,才會近身照顧劉景山。

    壓在空兩三日的積雲,像是被牧童尋找到的走失羊群,被趕向遠方。

    淡青色的畔,朝陽懵懂的探出腦袋,喚醒遠處的山巒,輕撫碧青的瓦簷兒。

    木憶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衣,從衙門後院房間走出,瑞草、侯虎與侯猴三人急忙跟上,留下一室寂寥,還有那個由始至終未被打開,已經徹底涼透聊食海

    木憶榮走進臨潼縣衙門,穿戴整齊的齊克誠立刻迎上前,朝他行禮,並請木憶榮上座正中位置。

    木憶榮盯著衙門正堂上懸的“正大光明”牌匾,道他隻是想要訊問劉景山幾個問題,借用一下衙門師爺的位置便可。

    一腦袋冷汗的齊克誠急忙跑到師爺位置上,用衣袖撣璃椅子上麵的灰塵,才請木憶榮坐下。

    然後他也不敢坐在上方,垂手站立在木憶榮身側,木憶榮笑著讓他不要拘謹,坐下一同聽審。

    齊克誠急忙婉拒,但是他雙腿支撐了一會兒肥肚子之後就沒了力氣,隻能尷尬的命衙役幫他搬來一把椅子,坐在了木憶榮身後側。

    侯虎將驚堂木放在師爺的桌子上,然後朝下麵站班皂隸點頭,立刻有衙役將劉景山押了上來。

    劉景山身上帶著枷鎖,看上去無精打采,但是眼底透著隱隱的狠厲,在抬頭看到木憶榮時,立刻想要衝上前,但被衙役按住,令其跪在地上。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的劉景山,憤然的將枷鎖在地上重重一敲,咬牙切齒的瞪著上方的木憶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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