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興居拱手作揖:“太常大人哪裏的話,您當年在學宮四年,年年期考都是頂頂的第一,到如今為止,那些課程分數,都沒有超過您的。”

    仝致遠擺手,肅然感慨:“能有什麽用處,這麽多年,就學會了讀書這件事,長到這般年歲,依舊隻會讀書,白活咯!”

    梁興居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讀書不是壞事,壞事是讀書而讀不進,讀不懂。好在太常大人都讀的明白。”

    “不知太常大人來此是為了何事?”

    仝致遠瞥了他一眼,瞳孔幽深如淵,道:“還以為你知道,前些日子都有人跟我,你離開學宮,沒回來,當時以為是老頭胡,現在看來是真的。”

    梁興居道:“是言老,回來時,師弟已經告知我,本來打算過幾日再上門求見言老的,沒想到今日太常大人來了。”

    仝致遠擺了擺手,很是不喜歡打官腔,又是不喜梁興居對言正忡的稱號,在他眼裏,言正忡不過是糟老頭子而已,哪裏值得稱謂為言老,簡直是侮辱。

    “稱呼言老頭,平時不管如何,在我麵前,要麽言老頭,要麽叫言正忡,他配不上言老二字。同樣對我,不用稱太常大人,可以叫我仝致遠,或者仝太常……”

    梁興居連忙失笑搖頭:“哪裏的話,怎可以如此不知禮?”

    仝致遠微眯著眼,視線掃過梁興居的笑容,很是厭惡道:“好歹是學宮祭酒,帝國數得上名號的高位,怎麽副卑躬屈膝的模樣……”

    “真不知道老祭酒如何教的你,一副知禮守節的德行,時刻記著這些東西有什麽用,還不是找不到媳婦,跟我家那子一模一樣。”

    梁興居悻悻然,不發一言,隻得訕笑,嘴上半句迎合都沒櫻他自然知曉眼前這位太常卿口中的那子是誰!

    但是仝致遠可以,他則不可以,了那是大錯誤。學宮依桃源而建,其中很多權勢地位都來自桃源。

    北樓上麵三層為何不開,不是不能,而是其中涉及隱秘太多,當年那些書籍從桃源裏麵拿出來,很少有人能看懂,自然被鎖起來。

    罷,仝致遠回味了下,心中有些酸楚,語氣微弱問道:“那子,他還好吧?”

    梁興居微微一怔,完全沒想到太常會突然問這道問題,想了想桃源中的景象,還有前些年的傳聞,道:“想來應該是還好的……”

    “不過前些年,因雲侯的事,導致仝二先生深為自責,故而自困於涼亭之中,好幾年不曾邁出涼亭,連是桃源中的先生們,都好久沒見過仝二先生。”

    聽到梁興居如是,仝致遠微微歎息,全無之前威嚴的霸道,反而像是失落的老父親,呢喃道:“早知道,當年便不該讓他同我一樣讀書……”

    “讀了這些年,讀出個浩然聖人來了沒?知禮守節,他倒是讀出了知禮,知了二十餘年禮,終是沒注意到後麵的守節。”

    “知世禮,守度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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