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的罪,隻在現在,隻在眼前,隻在證據。不在未來,不在揣測,更不在我以為……”

    曉白眉梢微揚間愉快莫名,心裏突兀生出幾分高興,看向梁興居的眼神都多幾分親切和藹,這番話得實在暢快,得實在讓他心情舒暢亨通。

    大師兄凝了凝眉,片刻後,又是緩緩舒展,緩聲道:“梁祭酒不愧是學宮祭酒,鍾祭酒的指名眼光自然沒錯,學識淵博,修行高深,更深知帝國之法,帝國之責,實嫩國幸事。”

    望著師兄的神情笑意,聽到這些略顯虛偽稚嫩的奉承,曉白滿臉的疑惑和驚訝,何時師兄口裏過這樣妙語連珠的話。

    呆呆了片刻的梁興居轉瞬間能明白,深以為然點零頭:“書先生繆讚,作為土生土長的帝國子民,對帝國之法之責的理解,梁某自然不能落下。”

    “不管一切如何,梁某都會秉公執法,無論是誰來到學宮調查,都會按照帝國之法之責的痕跡告知,斷不會出現半點虛假瞞報。”

    學宮祭酒,已經是帝國威名赫赫的存在,饒是鹹陽府聖恩隆重的令狐,亦或是大理寺丞江文通親自前來,都必須低學宮祭酒一頭。

    從皇帝認可和帝國職權劃分來看,學宮祭酒可是位同三公的位置,擁有著教化帝國萬萬數百姓的職責,是萬萬數秦國百姓之師,可謂位高權重。

    九卿都略有不足,何況鹹陽府裏麵的令狐,相較之不知道要低矮多少。

    大師兄嗯了聲,不再支支吾吾剛剛的話,走到床邊,古水無波的眼瞳幽暗深邃,其內恍惚間誕生抹青色光澤,落到林亦的眉心。

    撚棋的兩根手指很是自然伸出,懸在林亦的麵門上,一抹淡青色的光芒自指尖誕生,如皓月映輝,在屋內散發著奪目誘饒光明。

    外麵嘩啦嘩啦的暴雨,在此刻有停歇的跡象。

    那道雨聲隨著青色光芒漸隆,而愈發淡。

    曉白注視著師兄的神情,時不時低頭看向躺著的林亦,手指還搭在林亦的手腕上。桃源修行中,他專門修煉的是指劍,自然對脈絡手指上的事務感知敏銳。

    體內一旦發生意外,他能在第一時間知曉,然後以自己的力量封住師兄的力量進入,兩全其美,不會出現任何事故。

    ……

    半響後。

    大師兄收回自己的手指,湛湛青色光澤在空中如點,蕩起虛空漣漪,漣漪漸漸縮,青色光澤慢慢斂去無息。

    梁興居立刻站起來,朝大師兄行禮作揖,恭敬道:“謝書先生出手相救之恩……”

    曉白搶先道:“梁祭酒,你不用如此,即便是別人,師兄都會不吝出手相救的,何況是彼此都熟知的人。”

    聽見師弟的話,大師兄心裏高興,麵上帶笑,清聲嗬斥:“豈可不知禮?”

    嗬斥完,見曉白悻悻不言,轉頭看向梁興居,道:“至此,該回桃源了。”

    梁興居想要開口些話,欲言又止,最終任由書先生離去,而再沒有開口,空發感慨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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