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春實在是沒力再跑了。
左右張望,最後選定了三步開外的一個娼房。
拚了!
展小春一個箭步,推門而入。
“阿!誰?!”
一進門,香味撲鼻。
坐在錦繡床沿的是一個身段纖細,濃妝豔抹的年輕娼婦。
展小春右手拔出刀,左手抹了一把腹部的鮮血,甩向旁邊半開的紙窗。
旋即飛身一躍,跳入錦繡床,拉下左右床簾,利用床簾和女子的身子擋住身形。
同時,將刀抵娼婦腰部。
“不準動,不然一刀捅死你。”
那娼婦嚇的麵如金紙,抖如糠篩,哪裏敢說一個不字。
“他剛進這裏了,我看到了!”
果然,緊隨其後的龜婆三,率七八名武者,也跟進了房。
龜婆三瞪著牛鈴般的眼睛,環顧一圈不見人,頓時怒火中燒。
“荷花!剛才闖進來的人在哪?!”
娼婦一聽,猛一哆嗦。
展小春低聲在其耳邊威脅道:“告訴她,我從後窗翻窗跑了。”
“他…他往那兒跑了。”
這個叫荷花的娼婦,哆嗦著指了指半開的後窗。
龜婆三一看,那窗戶上果然有血跡!
“快追!他身負重傷,跑不遠的!”
一眾武者一擁而上,從後窗追了出去。
這個叫荷花的娼婦見人走了,左右打量了一會,確定已經沒人,這才驚魂未定的回過半個身子。
“大…大俠,人已經走了,您…您可以放下刀了嗎?”
“昂,謝…謝謝……”
展小春也不是好殺之徒。
事實上,這個時候殺一個無關的娼婦,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更何況自己也是因為這個娼婦才得了一瞬喘息。
“讓一讓,我這就…走。”
展小春試著起身離開。
然而,剛下床,他就覺得眩暈感突然加重。
糟糕!
剛才見龜婆三離開,鬆了口氣,連胸口最後一絲真氣也鬆了。
加之失血過多。
展小春兩腿一軟,雙耳劇鳴。
模糊的視野裏,地麵離自己越來越近。
遭了,要暈了…
臉與地麵的碰撞沒有任何疼痛。
展小春就這樣,嘔著血,意識逐漸遠去。
耳邊,還隱隱聽到那娼婦的驚呼:“大俠?大俠你怎麽了?大俠?”
……
不知過了多久。
純黑的視野破開一個橢圓。
意識由遠至近的一刻,第一個感受到的,是那濃烈的胭脂水粉味,和充滿女性氣息的溫暖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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