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便是如此,有的人相處了一輩子,都在彼此防著,難以成為朋友,有的人才見上一兩麵,開口之間,似乎八百年前便是一家,如今隻是來相遇罷了。

    “天色不早了,咱們啟程吧!”唐越說道。

    玉孤寒點頭:“是該啟程了!”

    四人騎著駿馬前行,柳紅妝不多時便與唐曉玲說說笑笑,都在說一些遇到的趣聞之事。唐曉玲目露羨慕之色,他這一輩子,還沒有走出去荊楚之地,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到過潭州、嶽州這些地方,哪像柳紅妝去什麽長江以北,婺州什麽的。

    “玉兄去鑄劍城,莫非是要打造一件兵器嗎?”唐越問道。

    玉孤寒道:“不是,我們有一件要事,不方便與唐兄說!”

    唐越苦笑一聲,道:“難道我們之間說話,就得這般直接?”

    玉孤寒笑道:“難道我們就該故意弄些彎子,半天也轉不過來?”

    兩人相視一眼,忽然間同時發出笑聲,原來真朋友之間相處,有時候也是困難到這等境地。

    唐曉玲和柳紅妝並肩而行,聽得笑聲,柳紅妝不由問道:“他們為什麽而笑?”

    唐曉玲道:“他們肯定是瘋了!”

    柳紅妝不由一笑:“對,他們肯定是瘋子!”

    “不,我們四個都是瘋子!”唐曉玲說道。

    柳紅妝聞言,不由一愣,但想著這半日以來的相處,他們之間,還真是有幾分不正常,當下不由笑了起來。

    “曉玲,你說馬為什麽不吃肉卻要吃草?難道吃草比吃肉好吃?”柳紅妝這問題很奇葩,不過唐曉玲說了,他們四個都是瘋子,瘋子要是不說瘋話,那還是瘋子?

    唐曉玲先是一愣,接著又是捧腹大笑。眼下與諸多規矩約束女子,就算是江湖中人,多少也會有些約束,但此時唐曉玲的樣子,張牙舞爪的,什麽端莊舒雅,什麽沉著冷靜,全都半點不沾邊。

    唐越回頭看了唐曉玲一眼,道:“我這個妹妹肯定是瘋了!”

    玉孤寒笑道:“不,我們似乎都已經瘋了!”

    “難道是因為我們彼此之間的相處方式?”唐越問道。

    玉孤寒道:“可是人與人之間,不就該是如此嗎?”

    “所以瘋的是天下人,而不是我們?”唐越說道。

    “這天下的人全都是瘋子,但是有一個不是瘋子,那下場肯定會很慘!”玉孤寒說道。

    唐越眼中閃過好奇之色,問道:“有多慘!”

    玉孤寒道:“天下的人,都會認為他是瘋子!”

    “確實夠慘的,這便是舉世皆醉我獨醒?”唐越說道。

    玉孤寒聞言,忽然間又是大笑起來,笑彎了腰,仿佛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笑的事情,當下他道:“你確定舉世皆醉我獨醒?”

    唐越道:“不,我現在覺得是人生難得糊塗!”

    “好一個人生難得糊塗,若是有酒,當浮一大白!”玉孤寒說道。

    唐越笑道:“我還真有酒!”

    “快些將酒給拿出來!”玉孤寒已經迫不及待。唐越從馬背上解下一個酒壺,朝著玉孤寒扔過來。玉孤寒咕嚕嚕的喝下去一大口,那舉動滿是豪邁之氣,唐越一時間看得雙目放光,仿佛看人喝酒,比自己喝酒還要痛快。

    玉孤寒將酒壺扔過去,唐越來了一大口,說道:“有酒有笑,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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