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小兵依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東華晚報》,眼睛一邊在看那篇《一頓鬥酒宴,兩個冤魂鬼》的報道,思想一邊在遊走著,隨著思想的遊走,神態也各異,一會是眼睛眨眨,在思考;一會是眉頭揚揚,在眼笑;一會就又是嘴巴扁扁,在苦嘴;那種亦思亦笑亦苦變幻的神態,仿佛全身心都已沉迷於一部武功秘笈的研習之中。

    突然,門口響起了媽媽的喊叫聲:“老二老三,你們出來扶爸爸回家?”

    賈小兵由於沉迷於在酒宴的境地裏,沒有聽到媽媽的喊話,也沒有起身。倒是在房間裏的永強弟聽到了,就從後麵的房間裏衝了出來,經過客廳經過二哥的身邊,看見二哥還坐在沙發上,象木頭一樣,一動也不動,就又回轉過身來,拉起二哥向門外衝去。

    大門外,爸爸歪斜了身體向媽媽這邊依靠,象一棵將要傾倒的大樹,幸有媽媽用壯實的身體堅定地支撐著。老二老三即刻上前,一人一邊地將爸爸攙扶著向屋裏走去。這時候,媽媽才拿起了腳邊的紅皮箱,跟走在後麵,這是爸爸專門的紅皮箱,爸爸這些年出門在外做生意都帶著這個紅皮箱,有一次聽媽媽說,紅皮箱裏有許多寶貝。

    爸爸將身體歪靠了賈小兵這一邊,依靠兩兒子帶著自己進屋裏。

    賈小兵關心地問:“阿爸,要不我們立即送你去醫院?”

    爸爸擺了擺手,答:“不用,不用,回家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果然,爸爸雙腳踏進了家裏的門坎,人就顯得精神了起來,好象換了一個人似的,也如同是在用神情藝術地詮釋一個道理:有孩子的家,真的好!

    賈小兵和永強弟將爸爸放落到沙發上坐下來。賈小兵想去給爸爸拿杯倒水的,可爸爸緊緊地拉著賈小兵的手,不讓賈小兵走,還要賈小兵排著自己坐下。拿杯倒水的事情就由永強弟去做。

    爸爸盯著賈小兵問:“老二,你跟阿爸說實話,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幹的?”

    賈小兵低下了頭,不敢去看爸爸的眼睛,答:“阿爸,你說的是什麽事情?我每一天都在幹很多事情,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件事情?”

    爸爸有些生氣了,又紅著眼睛,厲聲地問:“就是你巧蓮妹男同學的事情?”

    賈小兵看著爸爸的眼睛,堅定地回答:“阿爸,我巧蓮妹男同學的事情隻是一個意外,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種結果。”

    爸爸點了點頭,眼睛裏的怒火變得更旺盛了,喊:“好,好,好,你敢承認就好,好漢做事好漢當,這才象我的兒子!”

    爸爸說完就謔地站了起來,把賈小兵的手扯拉得更緊了。

    賈小兵慌了,爸爸這種行為動作是要拉著兒子去公安局投案自首,做兒子的知道,爸爸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老軍人,假如被爸爸拉去公安局投案自首,或雖不至於判刑,但有了案底,人品形象崩塌了,就什麽都完蛋了。賈小兵立即就反問道:“阿爸,你要幹什麽?我承認什麽啦?”

    爸爸眼睛裏噴著怒火,又厲聲地問:“難道你巧蓮妹男同學的跳河自盡與你沒有關係?”

    賈小兵迎著爸爸的目光,感到有一股烈焰在臉上燒烤,但沒有退路,也無法後退,就強壯地堅定地回答:“巧蓮妹男同學的跳河自盡與我沒有半毛錢關係。要說有關係的話,昨晚上吃夜宵喝夜酒是我作的東,昨天下午,我們班的男同學和隔壁班的男同學打了一場籃球比賽,大比分地贏了隔壁班的男同學,大家整個下午都很開心很高興,這種開心高興一直延續到了晚自習,晚自習的時候,就有同學提出倡議去吃夜宵喝夜酒,還喊我作東,我才作東的。永強弟當時也在場,他可以為我作證,我沒有騙你。難道說,請同學吃飯喝酒,也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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