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娘垂下眼眸,“是屬下逾越了。”

“下去吧,看好了徐粉黛,她不是平常人家出來的女子,而且手段不少,不要掉以輕心。”

“這春風樓就沒有一個能逃得出我俏娘手掌心的姑娘,這一點主子大可以放心。”談到自己的領域,俏娘十分自信。

“嗯。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俏娘恭敬的退出了房間。

“主子……”房間裏另外一個小丫頭眸色微微閃動,她想要問什麽,可話到了嘴裏卻成了,“您身上的傷好些了麽?”

“好多了。”男子淡淡的回答,輕輕的看了一眼宛若石雕一般立在屏風邊的女子,“宮裏可有什麽消息傳來?”

“有。”

“說!”

“據探子來報,皇上最近好像是要給長寧公主和楚家的大公子賜婚。”提到楚家的大公子時,女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眸子裏一股子暖意悄悄的浮上來,可那溫暖還沒有充盈眼眸,就已經冰冷下去。

“還有麽?”

“還有是慈安宮裏的消息。”

男子身子正了正,“說清楚點。”

“聽說太後娘娘好像發瘋了,把安寧公主的屍體放在千年冰棺裏就放在寢宮裏,據可靠的消息,太後娘娘現在幾乎足不出戶,每天都裹著厚厚的棉衣在冰棺旁邊和安寧公主說話,宮裏的宮人都傳……都傳,說是太後娘娘被安寧公主的死打擊的已經瘋了……”

男子麵色微微一變,忍不住冷哼一聲。

“還有嗎?”

“沒了。”

“出去。”

“是。”女子緩緩的退出了房間,她走到門口,瞧著院子裏被白雪覆蓋住的一片雪白,眸子有晶瑩的水光微微一閃,隨即她吸了吸鼻子,擦去眼角的水霧,瞧著她最向往的那個方向,握緊了拳頭。

……

另一邊楚家。

楚家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麵色相當之凝重。

老太君擰緊了眉頭,“太後這個時候讓錦兒進宮做什麽!”

“太後的懿旨不能違抗,這宮肯定是要進的。”吳氏也隱隱不安,她瞧著蘇慕錦,“錦兒,要不然舅母陪著你一起去?”

他們幾乎都認定了,太後這一道懿旨一定是不安好心。

太後的異常瞞得過別人,可是京城中一些有權的人家誰不知道現在太後的情況,整個人什麽事情都漠不關心,隻關心她寢宮裏的那一具冰棺,而當初張嫣然是從楚王府裏出來之後才死掉的,誰知道太後會不會把這一筆賬算在錦兒的頭上。

所以他們商量出來的結果幾乎都一模一樣,這皇宮不能去。

“太後的懿旨隻說讓錦兒進宮,舅母去了恐怕也要被攔下來。”蘇慕錦握住吳氏的手,瞧著一屋子麵色擔憂的舅舅們,舅母們,還有表哥表弟們,她心中微微一暖,“太後畢竟是太後,隻要她是太後一天,她的懿旨就不能違背,這宮肯定是要進的,外祖母您不用擔心,錦兒會自己多加小心的。”

“你這傻孩子,你哪裏知道皇宮中那些殺人不見血的法子!”老太君仍是擔心,她們府裏沒有後院爭鬥,可不代表她沒有見識過這些爭鬥,以前她沒有出嫁的時候自己娘家裏不全都是一團亂麻,後院中同樣的害人不顯形,一不小心放鬆了警惕,也許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這些年來除了他們楚家,京城中哪一個大戶人家後院中不見血!兄弟鬩牆,枯井填屍……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