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以為南瑾會大開殺戒,他身上已經流露出血腥的嗜血味道,不管白衣如何勝雪,如何純淨也掩蓋不了那股殺氣,如地獄而來的索命修羅。

    南瑾最終什麽都沒有說,也沒有做,冷冷拂袖,轉身離開渡口,向安雲城而來。

    城中,到處一片議論聲,鬧得沸沸揚揚,眾所皆知,南瑾心中便知不好。

    蕭絕明明知道,若是身份被揭發,對流蘇的傷害有多大,定然不會把這個消息傳播出去,他以為,蕭絕是不可能會傷害流蘇。

    然而,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安雲城在赤丹河流域,傳播消息隻要一張嘴,一天的功夫,他估計都已經傳到鳳城。

    不日就會傳遍天下。

    南瑾本來還想著,如果蕭絕太過執著,他們三人成了一副死棋,那他默默地退出,也許是最好的結局,即便做不到,也要逼自己放手。

    可是,這個流言,把他這個想法徹底推翻。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不從我我滅天!

    既然天都讓他不放手,他又何不從天意。

    “你什麽意思?”蕭絕雙眸一沉,不詳的氣息如烏雲籠罩,他似乎猜到什麽,眼光震驚地看向流蘇,流言四起?怎麽會?他從未派人做過這種事。

    南瑾看著他的臉色,冷然一笑,“即便不是你,也絕對和你脫不了關係,蕭絕,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你依然無法保護好她,既然如此,就不要以愛她的借口來綁住她。如今弄得天下皆知,蘇蘇又身敗名裂,你要如何收拾殘局,五年前一次,五年後一次,哪個女人能背負世人罵人而無動於衷?”

    蕭絕眼光閃過辛辣的嘲諷,薄薄的唇角揚起鋒利的弧度,冷笑開口,“風南瑾,你到現在又裝什麽聖人,若是真的心疼她,為何當初要娶她?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份還愛上她,娶了她,就要預料到紙包不住火,事情總有一天會揭穿,你現在冠冕堂皇說得有道理,你的責任去哪兒?本王還沒有告你誘拐王妃,你憑什麽來指責本王?”

    南瑾冷笑,聲如清雪,冰冷而無溫,“可悲、可笑,你我皆視禮教為糞土之輩,她傷心絕望離開王府,孤身一人,世上已無方流蘇一人,我憐她,惜她,想給她幸福又有什麽錯?蕭王妃,哼!你打心裏把她當成你妻子過嗎?我若是你,就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絕望到以假死來離開。”

    蕭絕臉色一沉,“風南瑾,說到底她是我王妃,我的女人我要寵愛,是折磨,是我們之間的事,你以什麽立場置喙?就誘拐王妃這一條,就足以讓你風家滿門抄斬,你不要以為本王就拿你無可奈何!”

    “滿門抄斬?”南瑾如聽到什麽笑話似的,清冷挑眉,眼睛流露出南瑾慣有的,似有似無的高傲譏誚,如在嘲笑什麽,又在質疑什麽,高深莫測,讓人忌憚,“抄我滿門,恐怕王爺要先把自己腦袋砍掉!不要拿你蕭家的皇權來壓人,我風南瑾不吃那套,抄堂堂右相的家,你還不夠分量,你有本事讓皇上親自開這個金口!”

    “風南極你放肆!”蕭絕厲喝,剛硬的身子站在晚風中,眼光晦澀,身影挺拔而爆發致命的危險,那股天生的王者之氣,如千軍萬馬掃蕩而過,要把世間所有的生物都狠狠地捏碎在手掌心,“我忍你夠久了,不要逼我大開殺戒,現在流蘇的身份也已經公開,所幸更無顧忌,風南瑾,天有天理輪回,人有三綱五常,隻要有我蕭絕在一天,方流蘇永遠都是蕭王妃,什麽風少夫人,都是狗屁,你們的婚姻根本就無效,我勸你還是放手,你有什麽資格和我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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