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勻靠在雕籃花窗上,抽著一管水煙,見此情景欷歔一聲:“你為何不告訴他姓金那小子的事?”

    屋裏那人半是惆悵半是悔恨,盯著桌麵那幅春梅圖出神道:“林天不能回頭,至少不能因為我回頭。”

    那邊,自從林天走了之後,無虞就用手支撐著頭,一直打量著這個房間,就差把它盯出一個洞了,突然的一聲巨響,著實把無虞嚇了一跳,過了沒一會,林天滿麵怒氣地推門而入,無虞趕忙去將門關上,又一溜小跑湊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道:“王……您這是……”

    林天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我就不該去見他的。”

    無虞一時摸不著頭腦:“他?是誰?”

    那會兒可算是白誇了!林天恨鐵不成鋼地翻了個白眼給他:“還能有誰啊?”

    無虞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噢!是小殿下啊。”

    林天長歎一口氣,決定不再理會無虞,脫力地倒在床上看著夕陽,心道:蒼天啊…這是對本王的懲罰嗎?身邊竟沒有一個機靈些的跟班兒……

    天色漸晚,林天突然抬起頭對無虞道:“想不想看看外邊的世界?”

    無虞話語中難掩激動的神情:“好啊好啊。”

    林天起身:“你等我一下。”

    無虞乖乖點頭:“好。”

    打開門,樓下的琴聲愈漸清晰。

    林天皺了皺眉,沒說什麽,快速上了樓。

    之後回來,在門口敲了敲:“無虞,我們出去轉轉。”

    從大廳出去,走了幾裏,直奔夜市。

    愽礱不經意間瞥到了林天出門,輕輕皺了皺眉。

    數曲終了,愽礱也起身來到包廂,坐定。

    中場休息時品一盞香茗,這是他的習慣。

    不多時,鶴勻便煮好了一碗茶,遞於他手中。

    愽礱也不嫌燙,接過來便一飲而盡,“果然……”

    鶴勻蹙眉,“小殿下,你的味覺和觸覺……可是比先前差錯的更嚴重了?”

    “嗯,好像是這麽回事兒”愽礱抬眼便瞧見了一臉擔憂的鶴勻,笑道,“這茶配上你現在這張苦瓜臉,簡直是絕了。”

    鶴勻深知愽礱的脾性,心道:現在不管怎麽勸,他都不會去瞧郎中的,再者雨晴說過,郎中醫身卻醫不了心,他是心鬱所致,隻要敞開心扉便可不藥而愈,眼下是不可能了,但想讓他有片刻的歡愉,自己還是有些法子的,可該怎麽自然得表現出來呢……

    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她佯裝羞惱道,“小殿下盡曉得取笑我們這些小女子,不成不成,你得給我變個戲法,就當是賠罪了。”

    “鶴勻說笑了,我哪裏會變什麽戲法啊?你要不想個別的?”

    “你不會變啊?好遺憾哦……誒,你看,外麵天上是什麽?”

    愽礱順著鶴勻手指的方向看去,卻是空空如也,不由搖頭疑惑道,“什麽也沒有啊?你確定那兒有什麽……不是,人呢?!”

    “小殿下!鶴勻在這裏獻醜了。”

    愽礱尋聲回頭一看,她著一襲白色長衫,帶著略微生澀的步子輕踏、旋轉,嘴裏哼著的正是琉兒生前最拿手的曲子——《長思君》,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時光,不由帶著笑意拍手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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