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勻啊”林天轉過身對鶴勻使了個眼色,“幫我去廚房拿些下酒菜,再拿兩壇杜康來,今兒我要好好招待招待我這大外甥。”

    鶴勻聞言不動聲色的走向廚房,將林天要的東西拿了來,再把酒菜一一擺上桌。

    林天喚他坐下,然後騰出一隻手來將酒滿上,“臭小子,幾個月不見你的嘴巴也不見變乖,你不覺得這樣美嗎?為了染成這般顏色,我可是花了很長時間呢。”

    “嗯……”阿狄討好一笑,努力離橫亙在他某處的剔骨刀遠了些,“美,美!舅娘就算染白了頭發也是天下第一美!”

    “中聽”林天滿意的收回了刀,“聽著,你回去以後要把我頭發染白的這事兒給傳開,傳的越廣越好,還有,敢多說一句不相幹的話就把你舌頭和下麵那活兒一起割了,喂野狗!懂了?”

    阿狄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幹笑兩聲,然後點著頭連連稱是。

    “來,喝酒吧。”

    “酒就不喝了,我兄弟那裏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我這就回去幫忙,順便就把這件事兒給傳開了”阿狄說罷起身告辭,“舅娘,鶴勻姐,先告辭了。”

    林天應了聲,目送他遠去,隨後看向鶴勻,“鶴勻,為什麽非要這樣說不可呢?”

    “當然是為了引蛇出洞”鶴勻笑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我讓你這樣說,它應該會放鬆警惕找上門來。”

    “你已經知道它是什麽了嗎?”

    “有九成的把握了”鶴勻頓了頓,“我先要和你說聲抱歉…引這凶物來勢必會將你置身於危險之中,可我想知道它的目的是什麽,若是其他倒還好說,但如果是要傷害你,哪怕是玉石俱焚,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凶物?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它到底叫什麽,又到底是何物?”

    “它叫……”鶴勻突的打住話頭,順勢起身將林天攔在了身後。

    林天正奇怪她的舉動,突然有一股鹹腥的氣味伴隨寒風直入鼻腔,熏得人幾欲作嘔,與此同時,一陣悲鳴響起,好似在那修羅地獄裏受刑的人們發出的慘叫,又好像,敵我兩軍在戰場之上相互廝殺,刀槍穿過鎧甲而沒入心脾的破裂聲,更像是,痛失愛人的啼哭聲……

    這樣的聲音盡管讓人悲慟欲絕,但林天還是像著了魔一般沉淪其中。

    “林天,林天!快醒醒,小心掉進了它精心製作的幻境裏!”鶴勻急切的聲音將林天從悲傷中拉了出來。

    原來是幻境。

    “現在開始,閉上眼,捂住耳朵,別去看,別去聽,一切交給我。”

    究竟是什麽樣的家夥,竟能造出如此幻境?林天禁不住好奇,把剛剛才閉上的雙眼睜了開來。

    它身形似蛟,卻有首無尾有鱗無爪,通體透著墨綠,儼然是一個穿著裙裾的怪物,全身上下唯有那對高聳的胸脯和那雙眸子讓它看上去有些像人。

    等一下,這雙眸子,林天好像在哪裏見過……

    夢裏?不,不可能,那天晚上的夢裏隻有兩個不同的聲音。

    是在哪裏見過的,是哪裏……對了!是那日點了茶點的那位姑娘!它的眸,和她一樣,帶著濃到化不開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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