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之所以一大早就沒了蹤影,全是為了赴約。

    軟玉約了他在宅子裏碰麵。兩人一上午都在寒冰山的大小屋舍裏搜索,因為近來魔界人的事情,巡邏的人多了很多,兩人疲於躲避,根本沒什麽收獲。

    “你當真要這麽做?”阿左看著軟玉遞給他的藥丸,猶豫道。

    既然主動出擊找不到人,軟玉就想守株待兔,自己在屋裏躺著,讓阿左分身,在屋外等。

    “你放心,這顆藥丸是我從恒裕師父的煉丹房裏偷出來的,能夠短暫的分身。”軟玉信誓旦旦地說道。

    阿左看著他手裏那顆黑不拉幾的藥丸,眉毛都擰成波浪線:“我看還是不要了,我自己能夠出體。你這東西,誰知道有沒有副作用呢。”

    軟玉思考了一會,沒在強迫他。畢竟,不是誰都和他一樣,擁有這樣的天賦。

    軟玉擁有一套單獨的宅院,聽他說,大宗師的弟子們都是擁有這樣的一套房間的。後屋靠著湖畔,推門出去就能看見枝條垂至河畔的柳樹,湖邊景色一收眼底。臨近水畔,自然濕氣重一些,對於小的孩子來說總歸有些影響。

    阿左懷疑,軟玉那隻被封印過的天眼之所以總是這樣反反複複,恐怕和這水汽有關係。

    兩人在屋裏一直坐到天黑,勉強對付了晚飯後,阿左從窗戶翻出去,把身體留在了軟玉後屋的屏風後麵,他順著湖畔走到屋子前側,再爬到了屋簷後麵的角落裏縮著。

    這一縮就縮了近一個時辰,雖然說是一個靈體感覺不到冷暖,但這樣總覺得有些不舒服。用阿左的話來說,就像在裸奔一樣。

    湖心處卷過來的涼風吹得左右兩邊的竹林左右搖晃,樹葉摩挲聲音時而重時而輕,四下偶爾能看見巡邏的弟子,其他都沒有動靜。

    軟玉躺在床上也不大安穩,直到過了子時,他已經有些迷糊了,但是人沒等到人出來。

    守鍾人敲了鍾,打著哈欠回到亭子裏,阿左猶豫著,慢慢從瓦片上往下走,剛跨了一步,忽然看到一道黑影從湖畔快速略了過去。

    若說他現在還在那具身體裏,十有八九會懷疑是不是看走了眼。但他現在是劍靈,那氣息不會作假。他當即翻身從屋簷上跳下來,軟玉聽到動靜立馬跑出來,詫異道:“人來了?”

    阿左忙著追人,已經躍上湖麵,軟玉也跟了上來。

    兩人順著湖畔如蜻蜓點水一般快速移動,那黑影已經從正殿的側道翻過去,朝著四方天池的方向去了。

    軟玉的靈術並不精湛,這極其考驗靈力韌性的追蹤沒一會就敗下陣來:“太快了。”

    阿左納悶地回頭:“我又沒叫你,你跟過來幹什麽?”

    軟玉瞪著他,無語道:“那你跟誰,跑這麽快?”

    阿左自認眼睛沒他大,不跟他比較,抓著他翻了兩座屋舍,低聲道:“有人闖進來了,我這不是追著嘛!”

    剛說完,便看見那黑影停在了四方天池處,警惕地看著四周。過了子時,明燈會熄滅掉大半,黑影站在黑暗裏,幾乎分辨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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