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林天站起身看向高處,發現造成他近乎心智迷失的東西就是擺在最高點上的一把琴。

    “大師兄。”賀白的語氣有些不自然,顯然他並不想多提及此事。

    林天就此揭過不提,指著高處的那把琴道:“那是什麽?”

    “是六音琴,就是它守著梵山堂。聽師傅說,流雲仙子羽化之後,便將此情留在了這裏。”賀白回憶道。

    流雲仙子似乎在十五年前就已經羽化了,但為何會把琴留在寒冰山上呢?林天之所以會打量這麽久,全然是因為掛在他腰間的那把刀,一直嗡嗡的顫抖的不停。那刀貼著他的骨頭帶起來的顫動不住的摩擦著,實在讓人很難忽略。

    他沒有時間多想,跟著賀白取了那鈴鐺,便快速下了山。

    亡羊補牢一向不會有太大的收獲,兩人帶著其他宗派的人在山腳下搜了一整夜,除了找到樊竹峰四名弟子被人吸幹精氣的屍體之外,連一絲不對的氣息都未曾察覺。

    被吸幹精氣的屍體隻剩了一層皮,毫無張力的貼在骨頭上,四人被橫著擺在大殿上,僅用一塊白布蓋著。樊竹峰的尊者黃竹是一個脾氣相當暴躁的中年男人,聽賀白說是小宗派裏年紀最小的一個。他穿著一身青色的蟒紋長袍,插著腰,在大殿上氣勢洶洶的吼著,說來說去也不過就是想討一個公道,坐在邊上其他門派的尊者都耐著性子勸慰他。

    “為何不能多派一些人手下去搜尋,這魔界的人大遠迢迢來到寒冰山肯定是蓄謀已久,豈會這樣輕而易舉的折返,我們多派些人手肯定能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陰謀!這四個弟子可都是我派的青年才俊啊,你叫老夫如何不心疼!”黃竹一口氣說完了話,氣都不帶喘。

    “你這話就不對了,現在加派人手就必須要打開這山下的四層結界,不是給了別人更多的可乘之機嗎?讓我說既然他們潛伏著,那我們也跟他耗,這節日就別讓弟子出去夜獵,等大宗師回來我們再從長計議。”一位看上去長相儒雅的尊者出口勸道。

    “死的又不是你們派的弟子,你當然不著急,我們派本就人少,這四個人是眼巴巴看著他們長起來的,一下全沒了,剩了個竹七還半死不活,你說我著不著急?”黃竹說著說著就要站起來活,像一副要幹架的樣子,其他人紛紛上前勸著他。這麽一場鬧劇,在這看似嚴肅的大殿上上演,總讓人覺得有幾分滑稽,恒裕至始至終坐在高台上,眼睛微微閉著,不知是不是在想事。

    林天還覺得這位尊者似乎格外沉得住氣,沒想到下一秒對方頭一歪,竟然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厲害啊,佛山獅子吼麵前都能風雨不動,這才是強者。

    賀白幹咳嗽了兩下,慢慢走到恒玉的身後,把他推醒,在他耳旁低聲道:“你要是再不給個結論,黃竹師傅就要打起來了。”

    恒玉舔了舔嘴唇,大手一揮,故作一副思索良久的樣子,莊嚴道:“我看這事就得從長計議一下,不能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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