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樓下觀者無數,個人嘴角,不盡相同。

    “我確定。”程千度泰然道。

    “請公子於紙上寫上您的姓名以及賭注,一經確定,便不可更改,然後便可聞酒,品酒,作答。”

    程千度在紙上寫下了名字,他下的賭注是他自己。

    聞酒,品酒,提筆寫詩。

    慕容蘭原以為今年也不會有人上三樓來賭酒了。直到鈴鐺聲響,她竟有些恍然,她立於三樓圍欄邊,向下張望了一下,她也想知道這個賭酒的人是誰。

    “酉芷,你去看看,告訴慕容,讓他把這個賭酒人的詩拿上來我看看,我親自審閱。”

    “好的,姐姐。”這是李酉芷第一次看到慕容蘭要親自看賭酒卷,她覺得這個賭酒人八成是要贏了,這就意味著今晚慕容姐姐的血脂酒要開封了,說不定慕容姐姐一高興,還會彈曲。

    她邊想邊下樓梯,腳步有些快,在拐角處撞上了人,對方身形高大,撞得她差點沒站穩,腰間的匕首掉了出來。

    “姑娘,你沒事兒吧。”廣白京墨對於迎麵撞來的女子,也有些懵。他看到了地上的匕首,迅速撿了起來,遞到酉芷的麵前“姑娘,這是你的吧,真好看。”

    酉芷接過匕首,與眼前的男子對視了一眼,便落荒而逃,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她好像說不出來話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高大俊朗的男人居然誇一把匕首好看還臉紅的。

    這把匕首叫帛蒼,是她爹留給她的,她爹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鑄劍師李玉璞,據說,這把匕首是另一把劍的一部分,那把劍叫赤箑(草字頭)不知道她爹送給了誰。

    一樓,慕容正看著眼前這個在白天與自己有過不愉快的人,在想如何才能既讓這個人賭酒賭輸,又能順便出一下白天的氣。而程千度則一臉不屑的站在桌前,仿佛他已經賭贏了一般。正在對峙著,酉芷下來了,將慕容蘭的原話悄悄告訴了慕容。

    慕容聽完,有些生氣,但是不得不將手上的賭酒卷交給酉芷。

    酉芷將賭酒卷送上了三樓。

    不一會兒,小廝敲鑼,

    “玄月初三,程千度,賭酒,勝,三樓上座,品酒賞月點歌。”

    建樓以來第三人。酒樓中頓時響起了喝彩聲。今夜,這些酒客們都可以大飽眼福了。

    赤陽樓,三樓,桌前。

    慕容蘭一襲紅裙,紅紗掩麵,她手中拿著這個叫程千度的酒客的賭酒卷,賭注是他自己,這讓慕容蘭更加好奇這個人,還有,這首詩,卻也是恰恰對上了她的胃口:“伶人酒酣琴聲廢,倚樓借月畫小眉。”她低聲念到,卻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嘴角帶笑。

    “樓主,人帶上來了”,門外小廝的敲門聲將她從思緒中拉回。

    “進來吧。”

    程千度注視著眼前的女人,燈影斑駁,加上隔著麵紗相望,他並不能確定眼前的女人是否就是千乙所說的那個神秘的女子,但是,周遭的模糊不清,跟眼前這個女人隔著麵紗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卻給了他一種熟悉感。

    “請坐,程公子。”慕容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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