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並沒有多想,黑湖附近腐爛氣息很重,族裏年邁的人承受不住氣息如體也是很正常的。他裝作無意去看包裏的藥果,順勢凝了一股真氣。

    鄭剛隻覺得袋子似乎沉了沉,還沒細想,就被林天拉著挪開了話題。

    “找巫醫問清楚情況了嗎?嚴重不嚴重?剛才我去你家問你爹的時候,他說走路都有點問題了。”

    “不是跟你說了嗎?先前不嚴重,好像是因為春季,我爹本來就有點花粉過敏。這腿一下子就變嚴重了。醫生說了就是皮膚病。隻要不撓就好了,反正不能碰水,這可把她苦壞了。你知道的,我爹這個人有強迫症和潔癖。別人種田種地的,哪有他這毛病呀,就他下地一天回來出個汗,保準要洗澡。現在我們請了別人種地,他不種地了,也要隔兩天洗一次澡。這腿上的毛病一出來擦了藥是肯定不能洗澡的,可把他憋屈壞了。”

    “林天聽他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點了點頭。

    對了,你找我爹,他同意幫你了嗎?我先前跟他說過,他沒答應,恐怕是嫌麻煩。”鄭剛道。

    哪有人這樣毫不留情的揭穿自己爹的,鄭剛也就是心直口快。

    要換做別人肯定會說,因為這毛病所以不能做指導,他偏要說,是因為怕麻煩。

    林天一時有些無語,心裏還有點酸酸的,剛才鄭剛他爹親口告訴她,是因為腿上這毛病行動不便,現在直接來一句怕麻煩,這不是一下子毀了他所有的希望嗎?連自欺欺人都不行。

    “你跟我說一下,你爹以前是養什麽角龍的?”林天問的。

    “他以前在他們那裏養角龍長得挺雜的吧,就原生角龍一類的。”

    林天點了點頭。

    “那你回去幫我問一下你爹,他明天有沒有空陪我去一趟靈苗市場,幫我選一下靈苗。”

    鄭剛點了點頭,忽然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麽,猛的看向林天。

    “我先前聽周洋說了,你要讓鄰莊所有的人都養角龍是嗎?我說你真沒這必要,就讓他們都種菜吧,你養角龍還得重新花心血下去,得多麻煩。”

    “怎麽麻煩了?如果所有的人都做一樣事情。我們的市場隻會越來越飽和。以後無路可走的時候,就隻能一條路走到死胡同。現在多一種選擇,不就多一種發展嗎?咱們莊子的人已經慢慢富起來了,鄰莊的人不怕死,我們族裏的人可沒時間陪他們耗著,那發展速度會更慢。”林天平靜道。

    他最近有些疲憊,總有人在養角龍這件事情上質疑他,在大家看來他完全沒有必要去操這個心,就算農莊的人搬進來了,但也是別人,不是自己莊的人。

    隨便打發他們做點閑事就好了,何必要把這個事情掛在自己身上。

    林天心裏斷定,一定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

    他不在乎別人怎麽說,他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這個莊子無論搬進來多少人,它都叫合義莊。都是一個整體,要發展也是整體發展,不可能說是個別發展。

    或許是因為他的語氣有些沉重,鄭剛的神情也變得稍微嚴肅起來,他看著林天,深思片刻,沉聲道:“這樣吧,我回去幫你問問我爹,盡量讓他明早跟你一塊去靈苗市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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