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村常出妖邪,雖然這事被極力壓製,但總有些風聲在其他人嘴裏傳著。

    村黎洛沿海一帶曾有漁女年輕時喪夫,丈夫是出海時死在了海裏。由於結婚還沒滿三年。按照習俗就應該守三年寡。女人耐不住寂寞,竟跟鄰村的男人勾搭上了。事情很快就被傳了出來。她村裏所有的老人都來了。年輕力壯的男人也來了。他們打著火把,拿著繩子就出了門。

    女人被綁進祠堂裏,那天夜裏卻像是失了瘋,記不住和她相好的男人,隻是一個勁的蹲在地上傻笑。

    那個女人就淹死在黑湖裏。

    但三個月後,她竟然從湖裏爬了上來,還生了一個怪胎這才死去。

    黎洛再也沒有安寧之日,因此失去了福運的庇護,世襲的人裏,再無安寧之日。

    “你想要幹什麽?現在時代環境不一樣了,這是舊的東西我們都應該丟掉。碧音死了丈夫,她是自由身,她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東西。你憑什麽替她做決定?”林天嚴肅道。

    “她到底在哪兒?”

    “在村裏的祠堂。她弄大了肚子這件事情有多麽不光彩,你比我更清楚,已經找了村裏所有的老人,算算時間,現在也應該抬去河邊了吧。”老楊笑道。

    老楊那張布滿褶子的臉上滿是譏諷,咧開嘴時被煙熏黑的牙齒像一個黑洞,極為詭異。

    別說是周洋了就連林天聽了氣的也想打人。這種醜陋的習俗為什麽會一直延傳下去?

    周洋一把推開老楊直接往外跑。

    村裏的祠堂修在大山腳下,以前但凡有什麽祭祀的節日都會來這裏的。今年村裏的節日少了呢,年輕的男人都出去打工,村裏也越來越冷清了。這祠堂也就空了下來。

    林天和周洋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拚命的往前跑。他記得他中學時候的800米賽跑,也沒有跑過這麽快。

    穿過一條小路,透過稀疏的樹林,就能遠遠看見祠堂邊上亮的火光。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也是這樣子。火把熊熊燃燒著,大家都在爭吵。

    周洋像瘋了一樣,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林天跑的夠嗆。一路跑到祠堂,入眼盡是火光,還有站在外麵的的人。

    透過人群,能看見祠堂裏麵跪著一個女人。正是碧音!

    她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羊絨衫,手被反綁著,就那樣跪在地下,腦袋低垂著。

    “碧音!”周洋眼睛裏含著淚水,大聲的叫了一聲。

    碧音抬起頭來看向他,平日裏那張姣好的麵容如今青紅一片,像是被人狠狠揍過。

    周洋想要衝進去,但立馬就被一旁守著的青年壯漢攔了下來。

    “你們都住手!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林天大聲道。

    這耀眼的火光裏,他看見了村裏許多的老人。平日裏他大多跟村裏的年輕人打交道,這些老人呆在家裏,遇到這種時候,他們就要仗著自己的年紀,插手這些聽起來冕堂皇的事情。

    祠堂裏裏外外站了不少的人,大家都圍在一塊,天已經亮了,放在一旁的火把燒得漆黑,人人都板著一張臉,仿佛正在處理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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