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賜顯然並沒有被他母親說動,沉聲道:“身上流著端木家的血,自然要完成端木家的使命。”

    “使命使命,又是這個狗屁使命。”鬥篷女人的情緒,明顯變得激動了起來,“這世上,哪兒有什麽需要代代傳承的使命?你們端木家的這個使命,不也是那代腦子抽風的先祖定下來的嗎?”

    端木賜咬了咬牙,卻也沒法頂撞自己的母親。

    鬥篷女人接著質問道:“在你們那代腦子抽風的先祖讓你們守在這裏之前,你們端木家的使命是什麽?”

    端木賜被問住了,無法回答。

    鬥篷女人緊接著又問:“你們那代腦子抽風的先祖,為什麽不堅持他先祖給端木家留下的使命?而是自己給你們定了這麽個讓你們世世代代渾渾噩噩的使命?”

    端木賜,啞口無言。

    他緊緊抱著懷裏的小女孩,眼裏充滿了悲愴,不說話。

    似乎是感受到了兒子的悲傷,鬥篷女人的態度緩和了兩分。

    她撫了撫小女孩的腦袋,轉移了話題:“還沒問過你,關於她母親的事情。”

    楚天舒也有些詫異。

    按照這些人的說法,端木家早在多年前,就被甘家和烏家給聯手滅掉了。

    那時候,端木賜應該還小。

    後來,他一個人流落雪山,艱難生存,從哪兒找的女人跟他生孩子?

    端木賜用臉頰摩挲著小女孩的頭發,眼中流露出兩分神往:“她的母親,當初受了情傷,便來雪山參與極限運動。

    其實,她就是抱了輕生的念頭。

    她滑雪墜懸崖,摔斷了腿,奄奄一息之際,我救了她。

    後來,她跟我說,在躍下懸崖的那一刻,她後悔了。

    她說,雪山的壯闊純潔,讓她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麽的渺小,執迷於情愛是多麽的可笑……”

    鬥篷女人微笑著接了一句:“後來你們就在一起了?”

    端木賜接著道:“我說要送她回去,她說她害怕離開這聖潔的雪山,她的狀態又會被那些俗事侵染,說她想留下來,養好了傷再走。”

    鬥篷女人會心一笑:“她養傷的時候,你們相愛了?”

    端木賜點了點頭:“後來,我們就有了茵茵。”

    鬥篷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她後來……出事了嗎……”

    “我不知道。”端木賜眼中閃過一抹悲痛,“有一天早上我醒來,她就不見了,我把周圍的雪山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她。”

    鬥篷女人嘴唇翕動了一下,然後隻是歎了口氣,什麽都沒有說。

    端木賜慘然一笑:“其實我自己也想過,她大概率還是受不了這裏的清苦,但是又知道我不可能離開這裏,她沒法跟我說她想走,所以隻能是不辭而別。”

    鬥篷女人上前撫了撫端木賜蓬亂的頭發,寬慰道:“也可能她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可能遇害了也說不定。”

    說起來雖然有些殘酷,但事實就是這樣,對端木賜這樣的情況來說,對方遇害,比起對方拋棄他,對他心裏造成的創傷要小的多。

    端木賜搖了搖頭:“我寧願她是受不了清苦不辭而別,隻希望她在外麵,能好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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