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宛洛都是一身冷汗的從噩夢中清醒過來,之後再渾渾噩噩的下床去浴室裏把渾身的冷汗清洗幹淨。

    傅翊常常不在家,偶爾回家來彼此看到對方灰敗慘淡的臉色時都不知該怎麽辦。

    宛洛覺得自己心裏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但她仍然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顧令儀的事。

    傅翊與她親近時總是小心翼翼的保持著距離,擔心自己傷害到她,也夙夜擔心著她藥效過了,就把所有的事情想起來。

    隻要一想到這個結果,傅翊就渾身冰冷,雙手顫抖著拿不起來任何東西,連呼吸也會驟停。

    醫生建議他長期隔離治療,家裏的環境不利於他毒癮的戒除,可是他根本就做不到,責任和愛像兩座巨大的山峰一樣壓在他的後背上,他連一次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他去哪兒了?去找顧令儀了嗎?”宛洛坐在梳妝台前,靜靜的看著宋媽給自己梳著頭發問道。

    宋媽呼吸一顫,放下手中的梳子,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遍回答她同樣的話了:“沒有,少爺去醫院複診了。”

    她聽完,眼神淡淡的注視著鏡子裏的自己,忽然柔聲道:“我是不是已經這樣問過你了?”

    宋媽搖搖頭:“沒有。”

    宛洛點點頭,宋媽勉強笑道:“走吧,咱們下樓去吃早餐。”

    宛洛聽話的任她牽著起來,走了兩步又問道:“顧令儀真的是被他逼瘋的嗎?”

    “少奶奶,您要知道少爺也是沒有辦法啊……”宋媽語氣十分艱澀。

    “哦,知道了。”她淡淡的答著,臉上全然是不同於宋媽那樣緊張焦灼的表情。

    早餐在她吃一口就吐一口的情況下總算結束了,宋媽不知道她吃進去多少,隻是看她煞白的臉就不忍心再逼她。

    拍拍她的背替她順了會氣,傭人端了水來給她漱口。

    宋媽把她從馬桶邊上扶起來,用柔軟的濕毛巾替她擦了擦嘴和臉說:“沒事,吃不下就不吃了,咱們去花園裏坐一坐,看看昨夜開的黃薔薇吧。”

    宛洛任她牽著,拿了花灑和兩把花剪去到花園裏。

    宋媽陪著她剪了好些花枝,看她認認真真的朝花瓶裏插起花來,心中鬆了口氣,柔聲笑道:“少奶奶先在這兒插著,我上樓去整理一下房間,待會再過來陪你好不好?”

    宛洛神情溫和的點頭:“好,你去吧,等我插好了就把花拿到樓上去。”

    宋媽點點頭,上樓前回過頭來悄悄的觀察了她一會兒,確認她情緒穩定沒什麽異常之後叫了一個女傭來守著她,自己才去到樓上書房裏,把那些被傅翊發狂時砸得淩亂不堪的東西恢複原樣。

    過了一會兒,她整理完東西下樓時,忽然聽到樓下發出一些吵嚷聲,快步下來一看,客廳裏出現的人讓宋媽駭到無以複加。

    “傅翊呢?我要見他!我跟了他三年,他怎麽可以說不要我就不要我!我做錯什麽了?我不肯離開他是不是還要找人來殺了我?”楚惜抓狂的上來拉扯宋媽,一時間所有的傭人都上前來製止。

    宋媽驚慌失措道:“你給我滾出去!保安在哪裏,為什麽要放這個瘋女人進來!快給我打出去!”

    “我今天就算是把命交代在這兒也要見到他!你快讓傅翊來見我,我愛了他三年,他是不是都沒有心的?我模仿那個女人的穿衣打扮,模仿她的一言一行,我甚至都把自己當做了她,可即便是做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是不肯碰我一下!為什麽傅翊要這麽冷酷無情的對我,就因為我不是她嗎!憑什麽她都走了五年,什麽也不用做卻還能在他心裏穩穩的住著,我付出了這麽多,我得到了什麽!”楚惜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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