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洛慢慢合上眼,低喃道:“好。”

    等了許久,迷迷糊糊中好像又聽到他說:“明天一起回趟老宅吧,你也是傅家堂堂正正的二少奶奶,該回去給長輩拜年的。”

    “……唔……”

    在新年到處可聞的鞭炮聲和祝福聲裏,宛洛蜷縮在傅翊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睜眼發現傅翊正有些恍惚的看著自己,宛洛衝他笑了笑,揉著眼睛問道:“你在看什麽?”

    傅翊回過神來,替她緊了緊身後的輩子柔聲道:“不再多睡會兒?昨夜睡得這麽晚,現在時間也還早呢。”

    宛洛眨了眨眼睛,伸手抱住他的腰答道:“睡不著了……你也睡得晚,怎麽不再多休息一下,嗓子都啞了。”

    “我也睡不著了。”傅翊把她朝懷裏攬了攬,抬眼看向別處,想把眉宇間的疲態和愁緒掩藏起來。

    兩人就那樣靜默無言的抱著彼此躺在床上,氣氛一度祥和而美好,即便是各自心裏背負著那些情緒已然瀕臨崩潰的臨界點,卻拚命的把最好的那一麵表現給對方。

    每分每秒都在流逝的時間兩人絲毫都覺察不到,隻是走廊外座鍾敲響中午十二點的鍾聲時,兩人才如夢初醒。

    平靜而美好的時間過得太快了。

    “起來吧,換身衣服回老宅去。”傅翊拍拍她的頭。

    宛洛驀地愣住,原來是真的要回去,昨夜他的話並不是自己在做夢啊。

    傅翊起身洗漱後換了衣服,宛洛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臉色不太好的自己,抬手撫上自己的脖頸間,忽然啟唇幽幽的說道:“你真的不怪我殺死了連寒嗎?”

    聽見她的話,傅翊呼吸猛然一窒,正在打領帶的手忽的用力握緊,漸漸的連骨節都泛了白。

    “雖然你一個字也不對我說,但我能想象得到這一兩個月來你到底經曆了什麽。”宛洛轉頭衝他平和一笑。

    傅翊臉色猛地白了下來,但他竭力壓製著胸中那些撕心裂肺的情緒對她笑得慘淡說:“我沒什麽事,那些是我該得的懲罰,如果當初我沒有傷了他的眼睛和腿,而是直接殺了他,那你就……不會再受到傷害。”

    “我……”宛洛輕垂了眉眼看著手指,片刻之後又抬起眸子笑得像平常那樣溫婉大方,“我沒事。”

    然而她那樣慘淡毫無血色的臉上強撐著扯出的笑意,傅翊隻看了一眼便覺得胸中血氣翻湧,所有的懊惱和悔恨像滔天巨浪般席卷他整個心髒,他一拳一拳擊打在試衣鏡上,含著血和淚近處瘋狂的重複道:“沒事……沒事……”

    宛洛上前拚命的抱住他顫抖道:“別這樣!別這樣!”

    傅翊任她緊緊的抱著自己,一邊痛苦得笑起來,笑著笑著他有些恍惚。宛洛看著四分五裂的鏡子和他血肉模糊的手,心口倏地一陣絞痛。

    “我做了什麽呢?”傅翊衝她失魂落魄的笑著,“我身邊還有那麽多親人可以維護,可你卻隻有我了啊……我在前麵追著別的人,你在後麵踉蹌的追著我,偶爾你累了倦了想歇一歇時,我竟然還要求你快點跟上來,別離開我,等我安慰好了別的人就會看一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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